第 34 节 春生又生（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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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了学校里最嚣张跋扈的小混混的秘密。

他用收来的保护费买教辅书；

他身上的纹身是可擦的，纹的是知识点；

他开鬼火不是为了去网吧，而是去补习班；

饱受霸凌的我，颤颤巍巍用这个有损他老大尊严的秘密，交换了他的保护。

从此，桀骜不驯的他为我出头、熬夜陪我刷题，陪我上坟，在在护花使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可他不知道，除了他的保护，我别有所图。

01

在台球厅埋头刷题的顾南北被突然钻出来的我吓一跳。

我掏出我外漆斑驳的翻盖手机，咔嚓拍了一张他刷题的照片。

我咽了咽口水，开始念我的备忘录：

「星期一，你逃晚自习去网吧，其实你是去了补习班。」

「星期三，你收了小弟孝敬你的保护费，没有买烟，去买了一本五三。」

「你身上的纹身是可洗的，这周纹的是百家争鸣的背景、三省六部制的特点，上周纹的是我国的基本经济制度。」

「还有，今天，你拒绝了你的好哥们泡妞的邀请，说你要打台球，其实你背着他刷题。」

顾南北懵了，他曾经在学校猖狂地说过：「老子就是混的，从不学习随便听听，一样年级前十，怎样？」

他立的聪明又张狂人设为他引来无数追捧，帅气、张扬、聪明是他的代名词，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学校一哥。

顾南北看着我，眼神从惊讶、惶恐到绝望：「你是不是我的对家来搞我的，他给你多少，我给你一点五倍。」

我沉默，他和我想象中冷酷凶残的混混一哥完全不同，不会是徒有虚名吧，我来找他，是不是做错了。

但至少，他的名号好用。

「你到底要什么，姐！奶奶！」顾南北抓耳挠腮，在地上扭曲爬行。

我捏紧拳头，咬紧牙，提出了自己唯一的要求：

「我要你，保护我。」

「哪怕只是借用你的名号，让我能安安心心学习。」

「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也可以让你成绩更好。」

顾南北闻言，抬头认认真真打量着我。

蘑菇头黑眼镜，过分干瘪的身材，洗到发白的校服，破破烂烂的鞋子。

良久，他迷茫的眸子渐渐聚焦在我的脸上：「你是一楼三班的？李春生？」

这下轮到我疑惑了，我好像从未和这号人物有过什么交集：「你认识我？」

「上学期你连续霸榜三科第一，我怎么不认识你，诶，你这学期怎么不在光荣榜了？」

一问完，他就闭了嘴，连扇自己两个浅浅的嘴巴子，我都找到他这里求保护来了，肯定是被欺负了。

「所以，可以吗？」

「保护我。」我定定看向他，与他对视，手里紧紧捏着翻盖手机。

他拿起笔，飞快在草稿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撕给我：「小事尽管找我，大事一定报警噢。」

我松了一口气，对着他快速一鞠躬，转身离开。

天空的云渐渐浸染上墨色，雨淅淅沥沥，不好，下雨了，我就一套校服，淋湿了明天升旗仪式怎么穿。

正想着，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水坑里吧唧作响。

脚步声停了，我头上的雨也停了。

顾南北举着一把湛蓝的伞，遮挡了细密的雨，他的裤管湿漉漉、沉甸甸地坠在腿上。

他把雨伞塞进我的手里：「拿去，别再淋雨了。」

他的身影模糊地消失在巷口，我擦了擦眼睛，踏上回家的路。

沉默寡言、无父无母，与不太聪慧的哥哥相依为命，这就是我，边缘人物以及被霸凌的对象。

审判我的人不少，我的罪名，就是贫穷。

面对不公，我是会反抗的，我抓起厕所的拖把疯狂地反击那些按住我的人，一下一下，像只疯狗。

可我换来的是哥哥更加佝偻的身躯，从那时候，我就知道，对于我们这样卑微的人来说，反抗也是罪过。

穿过昏暗的小巷，电线杆的尽头，是与高楼大厦完全不同的世界，一间间灰白的平房在雨中静默着。

我向着橘色的光亮而去，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哥哥系着围裙，龇牙咧嘴地笑：「春儿，回来啦，哥给炒了饭。」

桌上摆了三个白碗，都用碗扣着，显然是等了我很久。

掀开碗，都是我爱吃的，土豆丝，番茄鸡蛋还有金灿灿的炒饭。

泥土色的木桌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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