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春生又生》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炒饭。
泥土色的木桌有些残疾,人一碰就晃荡,我从书包里掏出不用的稿纸,反反复复折叠,垫在桌脚下,用胶带牢牢卷了一圈。
「今天这么丰盛啊,哥。」我把大块的蛋夹到他的碗里。
他又统统还给了我:「春儿,你多吃点,哥有新工作了,中午的盒饭可香。」
「什么工作啊。」我心里不是滋味,一米九的哥哥,体重只有一百二十斤。
哥哥挠挠头,比了比他那竹竿一样的胳膊:「在工地上,别担心,哥有的是力气。」
吃完饭,我打开书包,一张一张开始粘贴被撕毁的课本。
上次反抗后,霸凌我的人变聪明了,不再明目张胆地将我拖到洗手间,她们换了一种方式,更为细致和恶心的方式,考试前弄坏我的笔,写到一半,大片的墨水就在我答题纸晕染;藏起我的作业,让我被罚站;撕坏我的课本,我只能不停地去打印残缺页。
看似小打小闹,背后是更深的恶意。
没有人借给我课本打印,我就和班主任张老师借,借多了,她也知道了事实,她能做的很有限,批评一顿或者与她们的家长交流,可毕竟她们没有让我的身体受伤,她们的惩罚最多也是写检讨或者回家几天。
每次回来,她们依旧如此。
我问她们:「为什么是我?」
她们问我:「为什么不能是你?」
我真的太想安安稳稳地学习了。
我大口喘息,胸腔剧烈起伏,手中的书页已经被我揉成团,指甲在手心印出月牙般的血痕,
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放在我面前,哥哥擦擦手,接过我手中的纸团,眼眶泛着红,一点一点、认认真真抚平纸张的褶皱。
「春儿,哥不会让你的人生有褶皱。」
我一把握住哥哥的手,冰冷瘦削,粗糙如枯枝。
「哥,我们好好的,我们一定会好的。」
天微亮,房中已经不见哥哥的踪影,他的床上依旧是整整平整。
我随手把未吃的苹果塞进书包,急匆匆上学。
校门口靠着一吊儿郎当的人影,顾南北嘴里叼着棒棒糖,篮球在他指尖转得飞快,看到我,他挑了挑眉,跟在我身后,踩着我的影子,我们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学楼。
「春姐,千万要保守我的秘密啊。」他小声耳语。
紧接着,他瞥了眼我被涂抹凌乱的桌椅,舌头顶了顶腮边的软肉,一脚踹开桌椅,大步走向手里还捏着中性笔的女生:「你涂的?」
女生呆若木鸡,点了点头。
「很好,这是你的座位吗?」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女生又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的桌椅就被顾南北清空,搬到我的位置,我乱七八糟的桌椅被挪到她的身前。
他从女生手里拿过中性笔,猛得放在脚下,踩碎:「你的杰作,当然属于你。」
女生一下子哭了出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画的!凭什么!」
顾南北轻笑出声:「可我就看到了你啊,你要是想分享,可以告诉我还有谁。」
上课预备铃声响起,顾南北拍拍我的书包:「你放心上课,混混自有混混磨。」
一转头,我看到了教室外的张老师,顿时心乱如麻,老师应该全都看到了吧,她会不会觉得我也是坏孩子了。
张老师皱眉,朝我走来,应该是要批评我了。
她严肃极了:「春生,你早上就吃一个烂苹果?」
我低头一看,早上我还没注意,红彤彤的苹果怎么一晚上就烂了,生出了褐色的斑点,也是,家里潮湿阴暗,又没有冰箱,水果很容易坏吧。
张老师看我只盯着苹果发呆,叹了口气,从挎包里掏出两个鸡蛋递到我手上,丝毫没提顾南北的事。
「早上食堂拿的,老师吃不完,你吃。」
顿了顿,张老师揉了揉我的头发:「春生,你要坚强。」
「你记住,你是野火烧不尽的。」
张老师照例批评了欺负我的人,又是联系家长,写检讨,这女孩的家长被联系得太频繁了,直接在走廊和老师大吼大叫起来:
「我怀疑你们在针对我的女儿,不就是想收礼吗?啊!给你!」
「为什么我女儿不欺负其他人!就欺负那个没爹妈的!难道是我女儿一个人的原因嘛!」
一小叠钞票被砸在张老师脸上,纷纷扬扬飘落。
「够不够!啊!你真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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