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温温（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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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片寂静。
我放在桌下的手已经攥紧了，指甲掐进手心里，一阵生疼。
静默半晌，程温辞突然轻轻「呵」了一声。
我听见他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自嘲：「我确实是一如既往的好逗啊。」
不，其实不是这样的。
一阵苦涩。
心像被针扎一般，刺痛了一下。
我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
张了张嘴。
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抬眼看向程温辞。
他低头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我。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了几分钟。
我越坐越心慌。
甚至开始觉得这几分钟，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漫长的几分钟。
这次是真的想逃了。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一会儿还有事，我……」
「你可以走了。」
话还未说完，程温辞就平静地开口。
「……」
我无声地张了张嘴。
最终轻轻地点头，沉默地把桌上的孕检单放回了包里。
落荒而逃。
这是一次我蓄谋已久的见面。
但显而易见，结果并不太好。
其实当时我很想问他，这家咖啡店离他任教的大学隔了三十三个站，开车也得四十多分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我那条故意发错的消息吗？
是因为知道我要相亲吗？
但我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始终没有问出口。
我怕。
自取其辱。
我没有走远。
站在街角，把自己藏在阴影里，透过咖啡厅窗户窥视着他的身影。
程温辞独自坐着，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有所感地看了窗外一眼，然后动作利落地穿上外套，起身。
我的心跳加快，拎着包的手微微颤抖。
刚刚那一眼，明明知道他看不见我。
可我还是像个怕被人发现的贼一样，背过身藏在了转角处。
直到他走远。
这一下午，我始终浑浑噩噩的，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堵得难受。
索性工作室也不去了，直接打车回了家。
我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异常疲惫。
我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程温辞的脸。
轮廓分明，眉目深邃，鼻梁高挺，眼神中总是透着股散漫，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
我刚认识程温辞的时候，他的鼻梁上还没有架金丝框眼镜，比起现在斯文败类的样子，显得更加温润一些。
他是我念大学时的助教，当时正在读博。
那是大一刚开学的时候，我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大一新生，他作为助教来我们班讲开学须知。
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
惊为天人！
我突然就在初入大学的茫然和懵懂中，有了明确的目标。
那天一回宿舍，我就豪情壮志地跟舍友宣布。
这个男人，我追定了！
这么一追，就是四年。
事实证明，优秀的男人果然都是不好追的。
直到我上大四，程温辞博士毕业留校当了老师，我才把他追到手。
那是个像往常一样平凡普通的日子。
但对我来说，那是个值得我记一辈子的特殊日子。
那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就例行给程温辞发消息。
【早上好！今天你能当我男朋友了吗？】
这样的问句我问了差不多一千多遍吧。
每次程温辞都不会回复我，所以我也没在意，发完信息就去洗漱了。
等把自己收拾妥当，准备拿出手机点外卖的时候，才看到程温辞破天荒地给我回了信息。
很短，就一个字——
好。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虽然简短，但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让人感动的一个字了！
程温辞是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
非恋爱关系时，他一视同仁地对所有人都很冷淡。
可自从我们开始谈恋爱，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给足了我对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我和程温辞的恋爱，就跟所有热恋期的情侣一样，也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
我们曾经手拉手地在校园里散步。
吃饭时也会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情到深处也会拥抱，会深吻。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
三年前的那天。
我考研失败了。
那天心情很丧，所以约了一个室友，去酒吧借酒消愁。
喝到一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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