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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华德赶紧落座，这一落座，他便发现，果然如李杜师叔所说，他的辈份极高，在宗门里，坐位比易之轩这位精神体术双重大尊者还前一位。

沙凌今天的打扮，也是相当的正式，一袭道袍道髻，腰系丝绦，手抱瑶琴，不过，道袍纯白，他的气质又如玉树一般，这身穿着，不仅不显得古板老气，反倒是飘逸似仙人一般。

来到蒲团前落座，沙凌手中瑶琴搁于膝上，抬眼望向众人，视线过处，人人都觉得沙凌正望自己，目光和煦有如春日暖阳。

“今天，沙凌于此开坛说法，此法，天可闻，地可听，天地万物皆可悉。”语毕，沙凌的手一挥，山门大阵顿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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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自然 生死 空间

“琤琤”两声琴音，断金裂玉般，划破长空。

后山，盘膝而坐的龙君四周，突然卷来一阵狂风，将龙君和洛小莫卷起，向着广场飞去，数息之后，狂风乍停，龙君携着洛小莫来到广场。

沙凌微笑示意，龙君揖了揖手，坦坦然地拿出两个蒲团落座于沙凌斜对面，客座的位置。

“天地至理，谓之大道，无处不在。一草一木，朝荣夕枯……”沙凌一字一句，宛若暮鼓晨钟，深重而悠远地传入耳畔，不知不觉间，众人好像不是坐在广场上，而是处于一个虚无的空间中，他们似乎化为一颗种子，努力挣扎着脱壳而出，用柔嫩的枝条钻出厚实的土层，单纯而坚强地生存，根系努力地在土壤中寻找水份和养份，叶片努力地吞吐着阳光，有虫噬的痛楚，有沐雨的喜悦……严寒酷暑，岁岁年年，终有一日，开花结果，顺着风，将种子四处飘散。

他们似乎变成了一粒灰尘，身不由已地在风中飘荡，日日月月，回旋不停，耳畔全是风的旋律，有低沉婉转有高昂激扬，听着听着，好似这世间万物，全都是不同的旋律不同的曲调……

点点滴滴，感悟由浅入深，在他们面前，沙凌轻巧地将世界的面纱一层一层揭开，露出最璀灿和不可思议的真实……

不知何时，灭亡天的风停了，无数的飞禽走兽或停在树梢，或趴伏于广场四周，不知何时。暗夜星人悄然地落于大树之上，或神色肃穆或陶醉无比地竖耳静听。

他们似乎听见，沙凌的声音，又似乎根本没有人在说话，只有天地间的至理化作美妙无比的弦律洗涤着他们的心魂，拂去遮挡住灵魂的缕缕尘埃。

沙凌目光温润，好像一汪银光流转的泉水，扫过龙君和亚摩斯等人。他嘴唇微张，吐出来的声音，却是只有他们几人才能听得到，他将要讲的道，已是超过了绝大多数人神魂能够接受的程度。

在这几人的视觉中，仿若沙凌双手轻轻一撕，像是撕开一张薄纸般轻松。就将一个星球内部的空间撕成了两半，露出了之后波澜壮阔的星空海洋。

蚀花瀑、通天河、忘川水……更有隐藏其间、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寻迹的“空间”……天地间的奥妙纷至踏来，亚摩斯等人早就闭上了眼睛，陷入入定的状态，就连龙君也是赞许地颔首，随即眼睑微闭，沉浸于沙凌创造的感悟世界之中。

这是沙凌的“道”。是沙凌一路走过来的路，他最先领悟的是自然之道。

在修行界，体察感应到一个“道”的存在，就已是资质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了，要想真正洞悉把握一个“道”，更是穷上数百上千年，也可遇不可求，那是晋入仙人阶后才必须度过的关卡，在地仙阶，必须洞悉三个小“道”才有可能晋入下一阶玉仙阶。通常的，地仙阶会根据自己的属性体质和功法选择相近的小“道”参悟，例如雨之道、雾之道之类的，皆为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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