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海娘子（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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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从海里捞到一条人身鱼尾的怪鱼。
以为她是人鱼，欣喜若狂地带回家中。
他想让人鱼泣泪成珠，还要为我们家传香火。
可爹不知，他自己看走了眼。
他带回来的，根本就不是人鱼，而是食人鲳。
爹两日前出了海，迟迟未归。
村中的那些婶娘，都说爹遇到海上风暴回不来了。
结果，爹不但回来了，还拖回了一条怪鱼！
那鱼，人身鱼尾。
一张精致绝艳的面容，让我都看直了眼。
「来小，是你爹回来了？」
阿爷从外头匆匆赶了回来。
「人鱼！」
他一瞧被扔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怪鱼，当即脱口而出。
爹得意地点头。
「对，就是人鱼！我们走大运了！」
爹说完，目光直直地落在人鱼一丝不挂的上身。
那纤腰，那胸口，让他喉头滚动。
我忙扯过一条被子，盖在人鱼的身上。
爹当即沉下脸：
「死丫头，跟你娘一样晦气！滚一边去！」
爹抬手便抽来一记耳光。
我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
「唉，打坏了，关老七到时又要压价！」
阿爷摇头。
我今年十二岁，却已经许了人家。
阿爷口中的关老七，是渔村的老鳏夫，只比阿爷小两岁。
娘本极力劝阻的，不过在生下九妹后，她便因为体虚血崩而死。
如今，在这个家里，已经没人护着我了。
「拔了它的护身鳞，脐下三寸处就是了，这样它便没了术法。」
阿爷懂得多，说他年幼时，曾听人说过。
想要控制人鱼，有三个法子：
一来，是要拔护身鳞，这样它们就失去了法力。
二来，就是不能让人鱼碰到海水，碰了便会恢复体力，到时容易逃跑。
三来，每日都要灌一碗鱼藤草熬的汤。
鱼藤草对鱼来说，就等于是麻药。
喝了之后，鱼儿会混混沌沌，人事不知。
爹听了，连连点头。
他伸出手先拔了护身鳞，然后又让我去熬汤。
「麻利些！别耽误老子好事！」
爹冲我吼着。
我忙退出屋去，到隔壁厨屋熬汤。
「老子憋了整整两年，都势利眼嫌弃老子不肯嫁，今儿个，我倒是要好好爽快爽快！」
爹的笑声已经有些癫狂了。
其实，村里的婶娘不仅仅是嫌弃爹穷。
爹打婆娘，是村中最狠的。
其他叔伯也打，可很少将人打得下不了床。
爹就不同了，娘每次生完就要遭毒打，骨头都打断过好几回。
可我娘还是熬着，要给他生儿子。
娘说只要有个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她没用。
「你可得悠着点，这可是金疙瘩，别弄起来没完！」
阿爷好似是一边咽口水，一边说的话。
「爹，她今后，就是我婆娘了！」
爹抬高了声调。
「嗯。」
阿爷淡淡地应了一声，满是不甘。
草药需熬半个时辰，可爹等不及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催着我把汤端进去。
那人鱼还静静地躺着。
我见爹要将滚烫的药汤直接灌入人鱼嘴里，连忙阻止：
「爹，太烫了，掺点水！要是烫死了人鱼，不是可惜了么？」
看到爹如刀子一般的眸光瞥向我，我赶忙补充了一句。
他这才掺了些凉水，给人鱼灌下。
人鱼喝下汤药，鱼尾微微抽搐。
紧闭的眼眸，也眯成了一条缝。
唇颤着，似想说什么。
可爹已经迫不及待地一边解裤带，一边让我滚。
见阿爷还直勾勾地盯着，便一把将我们都推了出去，迅速闭上门。
阿爷啐了一口痰，又迅速趴在了门缝前，嘴里不住地嘀咕：
「不孝的玩意儿，只顾自己。」
他那浑浊的眸子瞪得滚圆，耳根子很快就通红一片。
屋内也传来了床板的嘎吱声。
我觉得声响刺耳，快步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大富啊，你吃肉，好歹给爹留碗汤啊！」
爷在爹的屋门口，嘟囔着。
爹没有回应，把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缩在窄窄的木床上，捂着耳朵一夜未睡。
爹有使不完的力气，天蒙蒙亮外头才没了动静。
阿爷不满地在院子里劈柴，声响大得让人难以忍受。
卯时不到，爷就踹开了我的屋门。
我吓得坐起身来。
「去，炖两个大鱼头，再打二斤酒来！」
阿爷一头汗。
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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