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月四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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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七月将自己带领平阳村村民们治地的事说了一番：“此次进城一来是为了搜寻良种，二来想为村中招募一些人手。”

宋延下意识问道：“平阳村还有粮？”

秦七月微微一笑：“文长兄可识字？”

宋延叹道：“愚不才，只中了个秀才，但荒年之后无银赴考，加之朝堂现在……唉！”

宋延的经历和秦七月想得差不多，这年头落草为寇的事也不少见，瞧着宋延隐约可见的腱子肉，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她要吸纳进村！

秦七月悄悄地从空间里拿了袋米，从桌子下轻轻拿出来放在桌上：“若文长兄不嫌弃，不若带着芃寨的乡亲们去平阳村，村中如今还有许多荒宅，且粮食也够，文长兄不必与乡亲们在山上讨日子。”

宋延接过那个看着沉甸甸的布袋，打开一看，手不自觉颤抖了起来，他声音都带了些哽咽：“七月妹子……这……”

秦七月起身，走向放着武器的架子，拿起一把砍刀，沉甸甸的，她眸光锐利，笑道：“文长兄，当今天下，朝廷不仁，战乱四起，有人隐于山野，偏安一隅；有人招兵买马，自立为王……而我秦七月，也不光只是想带乡亲们苟全性命于乱世。”

“那你想要什么？”宋延站起身，内心已是涌起波澜，他看着秦七月消瘦的背影，却觉得这具身体里面藏着一个强大的灵魂，足以撼动启朝这棵将死的大树。

秦七月放下刀，转身看着他的双眸，语意坚定：“我要他们活，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一样活，不是作为某方诸侯的刀，也不是贵族眼中的蝼蚁，我要的无非四句话。”

她向着宋延走去，一步一句：

“我要，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明明秦七月的语气是那么平淡，宋延却觉得这番话震耳欲聋，他双眸通红，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下，就算是他饱读经书，常有远大志向，也不敢轻易说出这番话，可秦七月的语气是如此笃定，就仿佛她已经见过这样美好的世界一般。

阿萍说得对，也许她真的是来拯救大家的神仙……

宋延握紧双拳：“这太难了，这太难了……”

秦七月伸出手：“仅凭我一人之力自然是难，难道文长兄不愿助我一手吗？”

宋延颤抖着伸出手，他已经忘了什么男女之分，礼仪之教，明明秦七月说到底做的也是造反的事，可他愿意去相信一次，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谁又愿意终日碌碌无为？与其沦为贼寇，不如豁出这条性命去试一次。

秦七月握住宋延的手：“文长兄不如与我一道入城，等回来之时再带着乡亲们去平阳村。”

宋延点头，有秦七月给的粮食和寨中的存货，足够支撑他们从城中回来。

“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宋延抱拳下跪，已是俯首之意。

秦七月连忙将他扶起，叮嘱道：“文长兄在外尚且不要这么称呼我，咱们还需徐徐图之。”

宋延起身应下：“我晓得，在外你仍是我的妹子便是了。”他知道秦七月在担忧什么，现在他们的势力尚弱，秦七月的志向自然还不能让人知晓。

秦七月勾唇浅笑：“文长兄应该还有许多事要与寨中人说道，我先去寨门处相候，等你同行。”

亲送秦七月离开屋子后，宋延吹响了集结的号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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