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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很上道的借力再次扒住了钢翼板,就听对面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
“常远你是要气死我,还是吓死我?”
常远一下连踩脚都忘了,只觉得两眼一黑,紧接着光斑炸开,变成了五颜六色、注入血脉地狂喜,他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邵博闻?”
“是我,你别乱动,”邵博闻一手拉着他,一手协同双脚爬上坡顶,蹲在工字梁上低头看他。
常远见他浑身比自己干净几倍,不像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终于敢卸下恐惧,浑身脱力地将自己像尸体一样挂在半空中,声嘶力竭地骂道:“邵博闻我操你妈!老子已经被你吓死了!”
邵博闻看他状态崩溃,愣是怂得没敢多话,他小心地将常远拉上来,还不敢就地搂上,又提心吊胆地牵着爬上地面往前溜了十几米才停下,常远精疲力尽,稀泥一样往地上滑,搂着他腰身的力气却很大,他一言不发地收拾着情绪,窃喜和感激姗姗迟来。
邵博闻为了将就他,也盘着腿坐到了地上,他摸了摸常远的头发弄了满手泥沙,要亲他的脸也是无处下嘴,常远脏得像个地老鼠,连脖子都是黑的,唯一白的就剩脸上那些线状的痕迹了,脸侧的是汗,眼睛下面的是泪水。
邵博闻有良心,他不敢生气,只好不嫌弃地去吻常远,他也很害怕常远有个三长两短。
常远的五感有些迟钝,他已经顾不上这里是工地,远处有人、他嘴上有沙,平常的顾忌不适合这个失而复得的时刻,他没有办法拒绝这种慰藉和温暖。
他用舌尖在邵博闻的上牙板一通乱磨,想借刺痛来告诉自己不是做梦,邵博闻的舌头被晾了半晌,牙床也酸,心想这哪是接吻,拔牙还差不多。
很快常远平静下来,不祸害他一口老牙了,两人才正经抓紧亲了两口,不得已稳定心神爬起来办正事,司机还在等工具,还有谢承他们。
常远的左腿越疼越狠,走路一瘸一拐,邵博闻想看他的伤势,可是双层棉裤加秋裤的阻力不容小觑,撸不上去。常远又不肯脱裤子,时间紧急,有命在就是幸运了。
邵博闻觉得他走路太慢,就背着他往大部队那里跑。
常远趴在他背上在夜风里问道:“你怎么来的那么巧?还知道对面就是我?”
邵博闻心道我总不能说听得出你喘气的声音来吧,就说:“我准备翻过去的时候看见你的手了,怕吓到你,就在对面等了一会儿。”
常远“哦”了一声,又问:“你之前去哪儿了?手机怎么关机了?”
邵博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嗓音沉沉地说:“没电了,谢承说他饿断了腿,我就……出去给大家买宵夜去了。”
他也是因为这个,才逃过了一劫。但是宵夜被他半道上又扔了,因为跑起来能快一点。
常远心头大患的刚解,立刻陷入了新的忧虑,他想安慰一句“他们不会有事的”,却又感觉太过苍白,只好将脸紧贴在邵博闻脖子上,心想我拖了他的后腿。
第122章
来不及了!
人力扎成的钢筋丛林在剧烈地摇晃,水泥碎块如乱石崩云,林帆猛然刹住这没有意义的飞奔,在惯性的作用下前蹿着将身体转了一圈,满目仓皇,让人心头滋生起一种阴冷逼人的负面情绪。
林帆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死亡和危机总是比幸福快乐更能带来启发,一刹那就让他抓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点,那些他无意或刻意忘记的东西被震荡浮起,谁是最重要的人?哪些事最难以忘记?他得到过什么?又失去了哪些?
谢承到底年轻,跑起来一马当先,可这年轻人善良,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别人,扭着上身回头声嘶力竭地吆喝,让大家快点跑。
周绎感冒得正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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