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妙嫃（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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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娘，我一时酒后……可夫人容不得，把你娘送进宫当了宫女。

「可后来她竟逃了出来，浑身是伤，怀里还抱了个孩子……」

我一脸黑线。

「爹，您最近又看话本子了么？皇宫大内是你们随便塞人就能塞进去的么？

「况且一个宫女在宫内怀孕产子，像话吗？」

我爹叹了口气：

「夫人为了让我再也见不到你娘，把她塞进了坤元宫……」

「难怪你老跑坤元宫……」

跑是没法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能跑到天外不成？

翌日退朝后，我爹灰头土脸地带回一道圣旨。

皇上赐婚阿姊为敬王侧妃，柳太师之女柳音为正妃。

爹和夫人齐齐来找我时，我已猜出了八九分。

我麻木地替我爹撰写着奏疏。

「臣再拜陈情，长女病重，形容枯槁，待嫁恐有损天威圣颜，辱没敬王，惶恐难安。

「家中还有一小女，自幼养在深闺，仰慕敬王已久，如能作为侍妾伴王左右，希冀弥补之万一，如若不然，唯有自裁以不辜天恩。」

……我招谁惹谁了？

罗刹王回京的仪仗搞得恢宏异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芸儿看完仪仗回来就病了。

得了花痴病！

「凭什么叫人家罗刹王，明明那么年轻俊秀……」

那晚，我最后一次钻过狭窄闷塞的狗洞，杂家的招牌正对摆着。

几日不见他壮实了许多，蓄起了胡须，还换了新的面巾子，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先生，你这招牌不对路，冲着后面的狗洞，是打算去给黄大仙算卦么？」我打趣道。

他笑着摆了摆手。

我端了碗馄饨，坐在他摊边，深吸一口气：「我要替阿姊嫁给罗刹王了。」

他惊愕地从小椅子上摔了下来，他狠狠地捶了几下桌角。

「你……你添什么乱啊！人家要娶的是你姐，你姐！不是你！

「你以为你嫁了，美人灯私通的事情就能了？罗刹王就会放过你爹？

「妙嫃，听我的赶快走，别掺和进来。」

杂家的声音泄了下来，背过脸，颀长的身躯埋进了黯淡的烛光里。

「那一起走……呗？」

心像是面团一样揉来搓去，鼓足勇气话到嘴边，又改成了漫不经心。

「……」

「开玩笑啦！相识一场，占你那么多便宜无以为报，这个簪子就当抵债了。」

我扔下木簪，头也不回地跑了。

花轿是算好了时辰的。

待柳音上轿一刻后，我便出发，正好一主一副，一前一后进门。

我爹踉跄地奔过来，颤颤巍巍地握着我的手，眼泪鼻涕一把。

「儿呀！你一定要挺住，等爹扳倒了那小子就救你出来。」

忽然，一行人骑马扬鞭直奔而来，行过礼后俯首在我爹身边耳语了几句。

我爹顿时精神大振，晦气一扫而光。

「儿呀！那柳家也是侧妃了！论品级，本来她太师府也高不过我们一头。」

「爹，你是不是又搞事情了？」

看着我爹摇得像拨浪鼓的头，我知道这回事情大了。

喜帕又长又厚，我如同提线盲木偶一般。

好容易挨到礼毕，送入洞房，一干嬷嬷丫鬟退下后，我赶紧宽衣解带，抓起床上的红枣桂圆啃了起来。

「小姐，听说东院的柳姑娘发了好大的脾气，昨晚罗刹王在太师府赔了一夜的罪。」

「是吗？他活该。」我乐得前仰后合。

「小姐，出府时馄饨摊的阿良拉了我说……他说，杂家托他把这个还给你。」

我接过木簪，注视了良久，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

突然，唰的一声，一道修长的黑影闪现在窗前。

我和芸儿吓得紧紧抱成一团，不敢出声。

黑影静静地站在窗前良久，不动不语。

突然，黑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扶着窗，正准备推开。

「妈呀，救命……」

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大吵大闹。

至少吵闹的时候没工夫害怕。

外院吃酒赌钱正兴起的嬷嬷们被叫声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赶来。

黑影早已没了踪迹。

「芸儿，刚你也看到窗前的人影了对吧？不会是我饿昏了头吧？」

「看……看到了。小姐，会不会是罗刹王？」

「呆头鹅！怎么可能是他？他这会子不好好哄哄他的柳姑娘，发酒疯来吓唬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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