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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晚上公主宴请,让娘亲过去献舞。
娘亲换上轻薄的衣衫,衣领拉的很低。
我看见她胸口上有青痕,还有牙印。
她在宴会上轻盈的旋转,公主见到她身上的痕迹很是不快。
而宴会上的长安男子们对娘亲目不转睛。
他们有人按耐不住,一把将娘亲拉进怀里。
阿爹腾的一下站起来,冷冷地盯着那男人:「放开她。」
男人并不惧怕阿爹:「魏将军,她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女,你不必动怒,若是你也想要她,我们可以让你第一个来。」
阿爹依旧一句:「放开她。」
男人问:「我们若是不放呢?」
阿爹拔出剑。
伯父们也站到他身后。
男人推开娘亲,他的族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堂姐嗤笑一声。
我问她笑什么。
堂姐告诉我:「祖母说的没错,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我听不懂。
堂姐解释,长安的人并不是真心帮祖父打仗,他们也想进攻中原。
现在他们大部队已经进入中州,便想甩开祖父。
否则一旦祖父和中州其他人联合起来,必定会反杀他们长安人。
而祖父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肯定也早就防备他们了。
相互不信任的人,会一点就着。
他们之间缺一根导火索。
娘亲,就是这根导火索。
堂姐咬牙切齿:「打啊,快点打起来啊。」
但长安公主喝止了那些长安人。
她的马鞭抽到娘亲身上:「你真是个祸害,来人啊,把她给拖出去喂本公主的狗。」
原来她身边那条大狗,吃人。
阿爹拦住:「公主,不如给她个痛快。」
公主生气了,连连发问:「你心疼她了。」
「我都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迹了,是你留下的是不是?
「你不是说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还要和她欢好?
「你还喜欢她,是不是?」
阿爹没有告诉公主,他和娘亲在一起是为了让娘亲给裴竟写信。
他们各藏着心思。
公主见他不说话,手中的马鞭挥舞的更用力:「我偏不给她痛快,我就是要她一点点痛苦的死。」
我扑到娘亲身上挡下一鞭子。
鞭子抽破了我的冬衣,钻心的疼。
公主见到我就更气了,让人把我和娘亲一起喂狗。
长安人不由分说的来拖我们。
娘亲哀求地对阿爹说:「将军,妾死不足惜,但阿薇是你的骨血,她不该被虐杀。」
我也扑到阿爹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腿,哭的伤心:「爹爹,孩儿最怕狗,求爹爹不要让孩儿被狗吃掉。」
公主又一鞭子抽过来,但被阿爹扯住。
长安人借机发难,说阿爹冒犯他们的公主。
伯父们说是他们不尊重在先,要他们道歉。
场面混乱起来。
长安人先动了手,但阿爹和伯父们也不甘示弱。
尤其是阿爹,他虽然不及长安人高大,却也能打的他们还不了手。
娘亲拉着我躲到角落。
最后是祖父和公主的王兄前来,才平息了这一切。
祖父让阿爹和伯父们给公主道歉。
公主王兄也斥责她无理取闹。
双方握手言和。
但我看得出,他们谁也不服气。
娘亲安抚我,说我刚才肯定被吓坏了。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我不怕。
我是装的。
我在火上浇油。
娘亲笑看着我。
她说我终于在长大。
我又问她,阿爹刚才救了我们,是不是我们有活下去的可能?
娘亲摇了摇头,她说阿爹那不叫救。
我疑惑:「那什么叫救?」
娘亲回道:「像薇薇你刚才不顾一切的挡在娘身前,那才是救。」
我明白了。
我看向阿爹,他鼻子正在流血。
可能是刚才受伤了。
一回头,却发现娘亲鼻子也在流血。
娘亲说没事,让我不要担心。
是这里太暖和了,而她禁不住热。
可明明她穿的很单薄。
祖母脱下外衣披在娘亲身上,看着娘亲身上的鞭上她心疼道:「很疼吧。」
娘亲轻轻摇了摇头:「娘,不疼的,真的。」
哪里会不疼呢?
只是还有更疼的地方罢了。
11
这一夜很漫长。
我迷迷糊糊的睡,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
醒来时娘亲还在我身边睡着。
这三年来,娘亲陪我睡的时间并不多。
她很美,所以有很多的恩客。
即便后来她只属于裴竟,也抽不出多少时间陪我。
裴竟比那些恩客更独占,常常让娘亲几天都不能见我。
我窝进娘亲怀里,她的身上总是香香甜甜的。
被子很暖,娘亲也很暖。
我想,要是光阴就这样停止该多好。
可门被推开,阿爹走了进来。
他带来了新衣。
很漂亮的冬衣,有我的,也有娘亲的。
这是我们在人世最后的衣衫。
娘亲也缓缓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阿爹。
屋子里就我们三人。
我隐约想起三年前好像也有这样的时候。
我赖在娘亲怀里不起来,娘亲笑着对阿爹说:「你快来管管你女儿。」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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