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溺水（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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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个月，我和姜舟的见面不超过五次。
这天，我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用钥匙压好，转身离开他的家。
晚上一个人在路边喝酒的时候，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程淼，你在哪儿？」
「姜医生，谢谢你救过我一次，游戏到此结束吧。」
一向斯文冷淡的姜舟，爆了粗口：
「谁他妈跟你玩游戏？你在哪？我接你回家！」
我挂断了他的电话，一口气喝光啤酒，将瓶子捏的咔啦咔啦响。
三个月前，我出了个小车祸，直接被救护车拉走。
小腿鲜血淋漓，看一眼都晕倒的程度。
当晚的值班医生正好是姜舟。
他个子很高，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鼻梁上架着眼镜，整个人十分冷漠。
「伤口需要先冲洗，有点疼，你忍一忍。」
我躺在椅子上，盯着头顶的白色灯管，大脑一阵眩晕。
「医生，我想吐。」
姜舟闻言停下动作，长腿一伸，将垃圾篓踢到我跟前。
「吐吧。」
声音冷淡，像冰凉的生理盐水泼在伤口上，逼着你冷静。
我干呕了两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索性往椅子上一躺，紧紧地闭上眼睛，任他宰割。
忽的感觉腿上一阵钝痛，像是利刃从腿上割走皮肉。
我忍不住低声喊了出来。
「嘶！医生，痛……」
他动作停下，转过来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上面染着鲜红的血。
「等不了麻药起效了，先缝针。」
我又一阵恶心，他见我脸色不对，让我闭上眼睛。
「晕血就别看了。」
他怎么知道我晕血？
也是，他是医生，我这副怂样，他一看就知。
顾不上多想，我紧紧闭上眼睛。
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又高度紧张起来。
他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进我的耳朵里，在脑中自动播放出血腥的画面。
好在没一会，麻药起效后，痛感变弱。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他叫我。
「好了。」
我连忙坐起身，对他道谢。
「谢谢谢谢！谢谢医生救我狗命！」
他正在脱手套，微微偏头看了我一眼，镜片被灯光折射出一道寒意。
我心一惊，赶紧收了声。
满嘴跑火车习惯了，跟医生也胡言乱语起来。
等拿了片子，姜舟仔仔细细看了之后说没伤到骨头，但是小腿撕脱伤，仍需要住院治疗。
我低声念叨着，福大命大，只是皮外伤。
他听了又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医生值个班怨气真大。
回病房后，我妈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不想她担心，告诉她只是小伤，不必大老远赶过来看我。
话一说完，我妈换了话题，开始问我明天相亲怎么办。
我都这样了还相个屁！
镜头前的我气得呲牙咧嘴，谴责她没有母爱。
她骂我心里没有 B 数，一个老姑娘天天在外面瞎逛荡，不谈恋爱不结婚，质问我是不是要搞同性恋。
我被骂的灰头土脸，败下阵来。
正好姜舟过来了，他拿着输液瓶走到我床头，眼睛朝我手机上瞥了一眼。
我立马严肃地说医生来了，急忙挂断电话。
难堪。
实在是难堪。
我假装淡定地刷手机，面前突然多了一只手，修长，白皙，连指甲都那么干净漂亮。
我：「？」
抬头对上姜舟的视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忙将手递过去。
他的手好凉啊。
跟他人一样，没有温度。
我看着姜舟拿起药棉在我手背上消毒，干脆利落的一针扎了进去。
「嚯！技术可以嘛！扎得真准！」
姜舟的视线停在我脸上，我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额，不是，我是说你很厉害！很会打针！以前我扎针都要被戳好几次！你一次就中！」
完了。
我怎么觉得越解释越乱……
还好，他大人有大量，没有跟我计较。
只是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到我床边，摘下口罩问了我两个问题。
「被家里催婚？
「要不，考虑考虑我？」
我瞪着他看了半天，默默在心里骂了句国粹。
妙极了。
这冷血无情的值班医生，是我的高中同学。
他见我不说话，又补充一句：
「程淼，你不记得我了？」
姜舟看我傻了似的，丢下一句「你好好考虑」转身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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