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忍冬花开（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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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那年，我被当做礼物送上继父的床。
母亲骂我，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如果不是你搔首弄姿主动勾引他，他怎么会背叛我？」
继妹恨我，掐着我的嘴巴逼我吞下滚烫的烟头。
「你个人尽可夫的骚货，是不是被玩儿爽了啊！」
后来，我踩着自己低入泥沼的脊梁，利用男人不断攀爬。
所有人都说「周忍冬，你可真是婊子转世。」
我笑了，婊子转世又如何？
终有一天，你们这条贱命会烂在我这个婊子手里！
她死死地盯住我，眼里是满满恨意。
「是你，一定是你杀了爸爸！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可她晚了一步。
因为从七年前，这个念头就已经陪着我在泥潭里种下。
吞食恨意，长成吃人的藤蔓。
并在二十六岁的今天得偿所愿。
我没忍住嗤笑出声，牵住她颤抖的手。
「就在一刻钟前，我还坐在警车里，一举一动都在警察的监视之下。」
「怎么会是我杀了他呢？」
陈瑶从前嫉妒我的脸，可我觉得现在的她才是最漂亮的。
鲜血妆点着那张寡淡、平凡的脸。
变得生动鲜活。
尸体周围拉起警戒线。
我们被挡在外面。
忏悔书在空中落下，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准确无误地盖在白布上。
陈瑶歇斯底里地朝我扑来，恶毒的咒骂从穿着婚纱的公主嘴里吐出。
与无数的清醒梦重合。
「周忍冬，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当初就算不是他睡了你，也会有别人。」
「这就是你的命！」
她直愣愣地扑倒在地，以便我得以从上而下俯视着她。
「你说得没错。」
「那你的命呢？」
只会烂在婊子的手里。
我人生中的至暗时刻，甚至不是父亲的离世。
七年的清醒梦里。
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一遍又一遍撕碎我的灵魂，直至衣不蔽体。
像个破败的玩偶。
该恨谁呢？
恨视而不见的妈妈？
恨煽风点火的继妹？
还是恨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都不是，我第一个恨的人是自己。
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凭什么非要拼了命地活下去。
从天台向下看去是一望无尽的白。
十九岁的我吹着风，想象陈俊生从高处迈空，跌入深渊。
陈瑶从后面推我，我踉跄一下，反倒是她先慌了神。
胆小鬼。
离高考最近的半年，母亲改嫁给富商陈俊生。
而陈瑶是他的独女。
有钱有权，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毁掉我，甚至只需要一场婚礼的时间。
巨幕上播放着我被强迫的画面，像是在上演一场被消音的默剧。
脏乱的背景下，我的脸高高肿起。
这是陈瑶专门为婚礼献上的大礼。
大礼之前，恶魔在我耳边低语，「姐姐啊，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不精心打扮一下呢？」
「我在楼上给你准备了一条裙子，去穿上它。」
妈妈在一旁皱起眉头。
不悦于我的扫兴。
我乖巧地穿进那条坏了拉链的白色公主裙时，甚至可以想象到即将发生的画面。
只需要轻轻一扯。
没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婚礼之上。
这就是陈瑶幼稚的目的。
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混乱中，有人为我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不经意摩挲着我的肩头。
我抬头看去，即将要改口的称呼被咽下去。
后来，陈俊生趴在我的肩头，暧昧地说：「那天你的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幼鹿。」
「我就想，其实不止你妈妈，你也可以是属于我的。」
和陈瑶一样的年纪。
她穿的公主裙，我也会有一套。
只是用途不一样。
我试图求助。
妈妈推开我，眼底的情绪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厌恶。
「周忍冬，你如果不主动去勾引他，他怎么会背叛我？」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比起他，我更恶心的人是你。」
「如果那天，你和你那个死鬼爸爸一起坐上回老家的车，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她被打偏了头。
我，以一个女儿的身份，打向母亲的时候，甚至察觉不出自己的颤抖，手被震得发麻。
老周是个英雄，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提起他。
我们的关系降到冰点。
陈俊生更加肆无忌惮。
班主任居高临下地问我：「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应该找的是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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