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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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他们交不起。」

他试图狡辩，一副势要在我身上找出作恶的证据。

「陇蜀的地本就又少又难开垦，我山脚下的地都是寨子里的人没日没夜、辛辛苦苦开出来的，从我爹开始，才让山下从没有一片地开垦成如今的近三百亩地。

「没有水，我爹就带着寨子里的人打井挖渠，才有了陇蜀百姓们如今能靠地吃饭的光景。

「怎么？难不成你温大善人觉着，这世上谁弱谁有理了呗？」

温松清再想不出反驳的话，支支吾吾许久，哼了一声。

「这件事是我片面欠缺考虑，但你强行绑我上山与我成婚洞房，实乃……实乃胆大包天、为非作歹、无耻狂徒之举！」

我扬眉嗤笑出声：「老娘堂堂土匪头子，不干点儿胆大包天、为非作歹、无耻狂徒之举，那还叫土匪吗？」

「你、你你你你！」

他气得憋红了脸，那双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委屈倔强。

「行了别你了，走，带你去看猪舍去，今儿个心情好，让大娘给你杀头猪吃。」

夜里，我刚把温松清压在床上，门又被梆梆梆敲的又急又响，我骂骂咧咧打开门，手下让开，隆大爷身边的小厮朝我龇牙乐。

「大当家的，隆爷让我给您带句话。」

「带个屁！白天不能带是不是？就非要趁老娘睡男人的时候带话？！」

小厮被我瞪得缩了缩脖子，觍着脸继续笑道：「隆大爷说，明日一早会来一个新当官的，那人与温公子是旧识，还望明日大当家的能把温公子送下山，给新官老爷接风洗尘。」

「行行行，赶紧滚。」

再回屋，我也没了兴致，倒在床上扯被子盖好。

「听见了，明儿个送你下山见娘家人。」

「那是我至交好友，不叫娘家人。」

「行行行，娘家至交好友。」

「……莽妇！」

他说着气哼哼拽走我身上被子，背对着我躺下。

果然我爹说得没错，除了他，男人都比种猪还难哄。

不过幸好我比我娘心胸大，不与他计较。

新来的官儿叫高元义，生得同样俊朗，书生气却又带着几分英武。

隆大爷一见到高元义，眼睛瞬间就亮了，像头狼见到猎物般，目光幽深、满腹算计。

我暗嗤他今早还嘲笑我好汉难过美人关，此刻瞧瞧他嘴角那笑得不值钱的弧度。

「本官此次来接任，受丞相委以重任，希望让咱们陇蜀能早日踏上正轨。

「您二位说呢？」

「自是当然，此地若有朝廷罩着，自然会脱离三不管称谓，届时百姓安康，再无恶人逃犯聚集此地。」

隆大爷这番话说得我都差点信了，历届当官儿的哪个不是将他奉为上座，他说东当官的们不敢指西，这会儿倒是一副信仰朝廷的虔诚模样。

「大当家的，您说呢？」

高元义将期冀的目光投向我，我刚想呲瞪回去，温松清用脚轻轻碰我脚踝，投来同样期冀的目光。

我话一哽，只能勉强扯出个笑来。

谈话后温松清与高元义在大堂里说话，我拽出隆大爷警告道：「你图什么心思我不管，但是我山寨里三千多人要活，除非他给我寨子里的人们都安家排活，否则休想让我接受招安！」

隆大爷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放心，有我在，他翻不出什么花来。」

「你最好说到做到。」

「隆大爷，大当家的，本官初来乍到，下午请您二位去寒舍用饭，可愿赏脸？」

「当然愿意，鄙人荣幸。」

「……行。」

衙门的后院确实是破旧，历任当官的都是住在隆大爷为他们置办的大院里，所以衙门后院这方寸之地，年久失修，破烂不堪。

温松清拉着高元义说什么陋室铭，听不懂。

做饭的锅都是跟隔壁借的，清粥咸菜。

隆大爷吃得乐得其所，还派人送过来几坛子酒，一盒下酒糕点。

喝得兴起，隆大爷以筷做鼓槌，锅做鼓，敲着哼起小调。

温松清拿出了他珍惜的琴，拨弹起来。

高元义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枝，跳起剑舞来。

我的目光在高元义身上流转，不得不说，他与温松清完全是两种人，热忱真挚，眼中闪着对未来仕途光明前景的热烈，自信非凡。

他光是笑，就让人觉着如烈阳炽热，感染着身边人。

忽然琴声一抖，我转眸看向温松清，他垂眸按弦，刹那间弦断了。

众人都停了下来，他收起琴，依然一副瞧不出情绪的清冷。

「没有备用弦了。」

「没事没事，为兄派人回京城找制弦师再为你做上一根。」

高元义连忙安抚他，似乎知道他爱琴如命。

最终隆大爷以衙门后院不能住人为由，将高元义哄回他府中暂住。

回山上时，温松清在我肩后侧跟着。

月色爬上梢头，看着越来越不好走的山路，我下意识握住了温松清。

「夜里山路凶险不好走，你跟紧了我。」

我嘱咐一句，温松清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低声又道：「你以前可也曾抢过旁人上山？」

「抢过。」我回答，余光却瞥见他眼眸中忽然多出别扭。

「但抢回来做夫婿的就你一人。」

「那你觉着高兄如何？」

他又问，我想起他今晚舞剑好看，便如实回答：

「他今晚剑舞得尤为好看。」

就是命不好，被隆大爷惦记。

我话落，他脚步忽然停下，我也被拉扯停下。

我疑惑回头看他，月光打在他旁侧，映得他愈发像月上的仙家，仙气脱俗。

他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又移开，反复两三回后，垂眸道：「是我技艺浅薄，比不得高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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