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烧胳膊了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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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觉得老三真被爹娘给惯坏了，都六岁了，还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可是自己，还有老二，哪个不是被爹娘惯着长大的呢？

老四不也是爹娘用命护住的。

萧尔从卧室出来，第一眼看到大姐，这个让他先是怨恨，然后愧疚了一辈子的亲人。

在死前的走马灯里能看到年轻时的大姐，真好。

然后就看到童年的老三，这个让他操心了一辈子的小混蛋。

这家伙开公司是开一个倒一个，可拿个照相机冒充摄影师，却搞得满世界都是红颜知己。

红颜是真红颜，老三拍的那些照片，萧尔也看过。

知己就要分情况，收钱的时候挺知己的，起诉老三的时候就没那么知己了。

最后又看到大姐抱着的襁褓，里面应该是小妹。

一百多年过去，他对这个小妹真的已经没什么印象。

在萧尔的记忆中，他从医院回到家，养好身体后，就陷入给爹娘报仇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那时，他的社会知识告诉他，两个肇事司机一个是公交公司的，一个是冶炼厂的，都是大单位，有背景。

所以他揣着家里的菜刀，在关押两个肇事司机的公安局门口蹲了两天，差点又昏到那。

直到一位老公安看不下去，把他带进公安局，虽然没让他见到两个肇事司机，但是给他看了口供的笔录。

卡车司机：“那个开公交车的跟我抢道，我就拐了一下想吓唬吓唬他，我也没想到他就拐到人行道上去了。”

公交司机：“车拐过去，我看到那女的把孩子抱到身子底下了，然后那男的冲着我的车就冲过来了，好像想把我的车给拦住堵住。他哪堵的住啊我那么大的车，他明明能跑掉的，他要跑了我还能少撞死一个……”

萧尔记得自己当时哭得很惨，问老公安：“叔，他俩会被放出来么？”

老公安说：“出不来！现在正在严打，就不说你父母的事，只说他俩枉顾一公交车乘客的性命开斗气车还出了事，他们就死定了。孩子，别在这等了，等他们公审和送刑场的时候，叔通知你，让你亲眼看着。孩子你放心，我们会给你报仇！”

等他从县公安局里回到家的时候，大姐不见了，小妹也不见了。

老三说，大姐去嫁人了，小妹被村长送人了。

从那天起，他开始记恨大姐，认为大姐嫌他和老三是累赘才会匆匆嫁人，还嫁的是冶炼厂的仇人。

那时，萧尔平等的恨着冶炼厂和公交公司的每一个人。

至于小妹，他没怎么上心，只知道村长送的那家人没有孩子，对小妹很好。

可是过了十三年，有个少女找到他，说是他妹妹，说抱养她的那对夫妻前两年有了亲生的孩子，她成了保姆和佣人。

然后，萧尔像带女儿一样养了小妹两年。在她初中毕业的那年，跟着一个小黄毛跑去了拉美，杳无音讯。

从那以后又是三年，警察抱着一个快一岁大的女婴找到萧尔，说是他外甥女，是他小妹死前托人给他送回来的。

托的还是个毒贩……

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萧尔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襁褓里的小妹，没想到竟然是在临死前的走马灯里。

再一抬眼，萧尔看到供桌上的两张遗像。

两张遗像盖在玻璃框中，是大姐用铅笔画的素描，栩栩如生，笑意温和。

萧尔对着遗像笑了笑，还能看到父母这么清晰的笑容，挺好的。

这两张遗像，其实他一直珍藏，奈何终归是素描，时间久了难免模糊，即使做了数字扫描还原，终归不如大姐亲手画的这两张自然亲切。

走到供桌旁，取了三支香，对齐香头送到油灯上点。

萧尔记得，当时去买过蜡烛，不过村里的供销点只有红烛没有白烛，便用油灯代替。

还记得，当时村里有人说不用白烛不合规矩，却被别人捂住了嘴。

那捂嘴的人还说：“以前庙里的长明灯也是油灯！再说了，这两盏油灯是你爹娘一直用的，最后再用一次，也挺好。”

那时候，萧尔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又满心想着报仇，没管油灯的事。

可现在想想，爹娘这几年靠着进山采药，开荒种药发了财，恐怕还真把村里人得罪了，让他们连买白烛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

一边回忆着，香也点着了，萧尔伸手扇灭香头上的明火。

扇风时，他感觉到香头和油灯上的热量，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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