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那时欢树（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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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被呵斥着做很多活儿，开始被无缘无故地踢打和谩骂，以及生病后的无人问津、食不果腹。
卖不完发馊的烧饼，是她对这个地方最后的记忆。
最终她被阿姨坐火车带到南方的一个城镇。
她握着一只棒棒糖在寒风里等了一夜，没等回给她买饭的阿姨，只等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老乞丐不会说话，只会带她到街上乞讨。
那年，赵盼儿 6 岁。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能捧在手心里的人，却又那么容易被随手抛弃。
不过赵盼儿从始至终都没怪过他们。
要没有他们的领养，她那会儿就要被黑心的私人福利院卖掉啦。
人生总在不停地相遇和分开，没有谁会永远为她照亮前路。
赵家夫妻如是，老乞丐亦如是。
他们在她生命的旅途中短暂停留过，而后又下了车。
她唯有循着光继续前行。
即使她并不清楚那道光在哪儿。
寻光之旅 2——
【生命不可能从谎言中开出灿烂的鲜花。】
动车平稳穿过一座座城市，载我驶向记忆里被绿水青山环抱的南方小城。
我沿着赵盼儿和老乞丐曾走过的路回看从前。
一老一小相依为命的画面恍然如昨。
穿过焕然一新的街道，我寻到一棵繁茂的大榕树下。
白了头发的修鞋匠看到有人过来，停下叮叮当当钉鞋底的动作抬头，望着我怔了一瞬，忽然双眼大瞪。
「金妹！你是不是金妹？金妹回来了是不是？」
他甩开手上的东西上前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我心底顿时感到极度的慌乱，「你放开我！」
我下意识往少年曾经跑来的方向看去，才惊觉那个保护我的少年已经不在身边。
正当我要拿出防身电击棒。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大妈从身后冲过来，她拎着个老旧的不锈钢饭盒不停往老头脑袋上砸。
「妈的个老王八，看到母的就犯贱是不是？」
「金妹金妹，那小骚货不知道死多少年了还金妹！」
「都坐牢那么多年了还不老实，看老娘不打死你个老贱货！」
我趁乱跑得远远的。
老头没几下被大妈打得一脑门血，周围修自行车的和摆摊的人看到，似乎见怪不怪，甚至还笑着调侃：
「啧啧啧，老陈又上看小姑娘了。」
大妈收拾完老头，眼神不善地扫过我身上的短上衣，不分青红皂白就是破口大骂：
「小姑娘穿成这样要不要脸？连老头子都要勾引，骚货！」
我没犹豫。
直接上前一个大巴掌用力甩过去，再一口唾沫呸到她脸上。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把臭狗屎当宝贝啊，我眼睛又不是瞎了看不到街上的帅哥？」
「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大妈捂着脸有些惊愕，下一秒肩膀一收，畏缩地嘟囔道：
「我就随便说说，小姑娘气性怎么那么大……」
「金妹，她是金妹！」
老头在一旁直勾勾盯着我，眼神像是失智的精神病人。
又像是疯狗在盯着猎物，令人毛骨悚然。
「再他妈乱喊我打死你！」
我恶狠狠甩出包里的电击棒，滋啦作响。
二人见状脸色瞬间泛白，忌惮地后退几步盯着我，不敢继续开口。
我咬牙切齿瞪着这两人，上前再一口唾沫吐到老头身上。
随后像个强者霸气地离开。
转身那刻，眼泪奔涌而出。
原来曾经看起来如此凶神恶煞的人，其实并没那么难以反抗。
只是当时的陈金妹太弱小了。
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假对错，什么是好坏冷暖。
别人随便给她一点好处，她就以为对方是真的对她好。
老乞丐死后，他们为了骗低保救助金，收留 7 岁的赵盼儿并给她改名叫陈金妹。
为得到这笔钱。
湿冷的南方冬天，陈金妹从没穿过合身的衣服和鞋袜，比跟老乞丐行乞的时候更像个乞丐。
老乞丐还会千方百计在垃圾堆里淘最好的衣服鞋子给她。
而这两人衣服都没给她穿暖过，更别提吃饱。
她太饿了。
饿到这个畜生只用一个包子，就信了他说自己身上有怪病，得脱掉衣服让他检查身体。
直到后来有次被少年从外边撞见，将他打跑。
陈金妹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只能自己看，谁也不能碰。
当时少年宛如英雄进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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