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旧梦难寻（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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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姨可能撑不过今年，如果你要为了这个女人留在这里，你会后悔的！」

听到这话，徐长恩反倒更无所谓，他揽着周芝如继续冷笑。

「别说她发病了，就是死了我今天也不会走。」

我愣在原地，似乎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能说出这样的话。

街边开来一辆轿车，车灯刺得徐长恩和周芝如闭上了眼。

「这位先生，你们挡到我家主人的路了。」

徐长恩举起袖子挡着光，将周芝如挡在身后。

「这位先生，这路这么大，我们站在门口如何挡你路了。」

逆着光，我看不清车里坐着的人，只察觉到车里下来一人将我扶起。

徐长恩走下台阶，车灯也随着他走动而晃动，只对着他一人。

一向在旁人面前保持体面的他如今也忍不住了。

「这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车猛然开出，耳边风吹起，匆匆瞥见车内坐着一身黑衣的冷俊青年。

徐长恩被吓得跌倒在地，不知车里的人和他说了什么话，他吓得连滚带爬跑回了百乐厅里。

我身旁的人这才开口：

「我家主人最烦这种欺凌女人之人，我家主人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

我哽咽低头道谢。

那人朝我拱了拱手，走回车内。

4

我失魂落魄回到了家。

王大夫和杨嫂子都对着我直叹气摇头，说秀姨撑不过今晚了。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长恩呢？」

我摇摇头，垂下头往门内走去。

杨嫂子拉住了我，眼神示意我看看下面。

我这才发现，膝盖不知何时被利物划破，鲜血早已浸透裤腿。

疼痛猛然袭来，所有的委屈在此刻倾泻而出，我想要崩溃大哭，又害怕屋内的秀姨听到。

杨嫂子拿来草木灰和纱布，替我缠了又缠，又理好我的发髻。

她一边缠，一边叹气，什么也没说。

大哭之后，我平静下来。

仰天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上面有着无数星星闪耀，听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

秀姨……应该会和我爹娘在天上相遇吧。

我掀开门帘走到床边，握住了秀姨的手。

上面早已黑斑遍布。

她缓缓睁开眼，精神比往日更好了些，见我一个人来，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这大概是回光返照。

「莲月……当年俺和老爷子收养你，不是因为长恩。俺当年生长恩时，要不是你娘，早就死光了，俺给他取名长恩也是为了牢牢记住你娘这份恩情。」

我没忍住，呜咽着点头。

余光瞟到她右手中的那枚吊坠，秀姨……已经猜到我不打算与徐长恩成亲了么。

秀姨拍拍我的手，我本以为她想劝我，可她只是努力挤出一个笑。

「要是长恩对你不好，你就……咳咳咳。你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我糊涂和长恩他爹过了一辈子，到死才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早点离开。

「这些年，俺一直让人留意你爹娘的消息，前些天有人传来消息，说你爹娘在云城，你一定……一定要找到他们。」

没等我应声，秀姨的手垂落，轻轻合上了眼。

而此时，刚好过十二点。

徐长恩回家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正是大伙哭丧时。

满院白素，他从门口一路跌跌撞撞跑到秀姨的灵堂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秀姨没什么亲戚，早年在战乱时期都走散了，如今也就是几个邻里过来吊唁。

他一进来，察觉到气氛微妙，皱着眉头责怪起我：

「莲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娘昨晚重病！害我没有从报社及时赶回来。」

我紧握衣袖，不发一言朝火盆里丢纸钱。

「亏我娘平时对你不错，你竟为一己私欲让我见我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众人的脸色怪异，只有林婶站出来拉了拉他，说了些好话：「先不说这些，你可算回来了，得主持大局，你娘下葬为大。」

徐长恩被林婶哄着在我一旁跪下时，连连瞪了我好几眼。

这里在座人人皆知，徐长恩昨夜为爱一掷千金哄舞女一笑的事。

那报纸上刊登的才子佳人的事，就在他右手凳子上，只有他毫不知情。

我知晓，林婶不愿意看我和徐长恩在秀姨的灵堂前吵起来。

我也不愿。

烧完手上的纸钱，我重重磕了几下头。

这一磕，是多谢秀姨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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