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旧梦难寻（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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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恩留洋归来后，常常夜不归宿。

生辰这天，我一人守着馄饨小摊，期待着他会如何为我庆生。

傍晚时，我接到了一个大单。

客户指明要我去后厨做五十碗馄饨，赏金三千。周围的嫂子都羡慕我有福气，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阔绰的贵人。

我应了下来，想为徐长恩置办一台打字机。

端着馄饨进入前厅时。

我亲眼看到未婚夫正抱着舞女，正吻得难舍难分。

「哐当」一声。

馄饨碗摔落在地，热汤撒了我满满一手。

不远处的两人迅速分开，目光扫视而来，我下意识蹲下身，捡起地上破碎的瓷片。

两人交颈相吻的画面还在眼前闪现。

我埋着头，几乎不敢相信那男人，是我本该出现在报社的未婚夫。

百乐厅是雁城最大的歌舞厅，皆是有钱有名的人来此寻欢作乐。

长恩明明说晚上要去报社会友，怎么会出现在百乐厅。

我试探性地抬起头小小瞧了一眼，恰好和他的目光遇上。

他疑惑出声：「莲月？」

只这一声，我确认了面前的人，正是我的未婚夫徐长恩。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快步走了过来，正皱着眉头，语气中皆是不耐。

我放下地上破碎的瓷片，扶着墙壁站起身子，直直盯向他的双眼。

「方才我听人说，有位留洋归国的阔气少爷包下整个舞厅。

「原来阔气少爷是你啊，徐长恩。」

他的脸色一僵，半天没有说话。

气氛很凝重，我不想听他的解释，逃也似的走出门。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徐长恩的怒喝，我下意识加快脚步不想见到他。

「莲月，你给我站住。」

下一秒，袖子被快步跑来的徐长恩紧紧拽住。

我叹了口气，裹了小脚的脚到底是走不快。

 「莲月，你能不能识下大体。

「我只是给芝如小姐庆生，亲吻她也只是西方礼仪，刚刚在舞厅你让我丢尽了脸，现在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此时不过七点，正是这片区域最热闹的时间段。察觉到周围人打探的目光，我甩开徐长恩的手，缓缓抬起头。

他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是时下青年才俊最流行的装扮。

然而，胸口处却落了一处口红印子。

我忍着心尖涌上的怒意开口：

「徐长恩，我是没留过洋，可我不是傻。

「你有空在这里陪舞女，没空回家。

「回来这么多天，你有侍奉过秀姨，有替她端过一盆洗脸水，有帮我看过一天小摊么？」

秀姨是他久病卧床的老母亲，也是我的干娘。

她如今形如枯槁，医生说她已是命不久矣了。

我说得实在激动，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一连串的质问声出口。

徐长恩正想解释，却被一道甜甜的嗓音打断。

「长恩，我真的没想到这是你的夫人，说起来，她在城南开的那家馄饨小摊子味道很不错。」

我与徐长恩一同扭头从背后望去。

周芝如穿着一身大红旗袍，衬得她娇艳万分，正扭着腰肢往这边走来。

徐长恩下意识冷冷否认：

「她不是我夫人，还没过门。」

被馄饨热汤烫过的皮肤又被冷风吹过，有些微微痛楚。

我将手缩回袖子，忍着心里的酸涩，越过徐长恩望向她。

「那五十碗馄饨是姑娘订的吧。」

这一句，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联想起来。

馄饨，订单，贵人。

不过是眼前女人设局让我看见两人奸情，好逼我自动退出。

周芝如拿起扇子掩面笑了一笑。

察觉到徐长恩探视的目光，她目光流转，手明目张胆伸进徐长恩袖子里捏了捏。

「是我想吃城南街角巷子边的馄饨，便让小春去唤了个厨娘来，没想到这厨娘是……

「惹起这样的误会，小姐可千万别怪罪长恩。」

我杵在原地，来回扫视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

心里密密麻麻地痛。

徐长恩很是不悦，对我指指点点。

「听见了吗？我只是为了感谢周小姐对我的援助，你快跟她道歉。」

他扯着我的手臂，被烫红的地方被这样不知轻重地一拽。

痛感恍然袭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

「感谢还要两个人嘴对嘴，需要你包下整个舞厅去庆祝……

「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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