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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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话里话外全在讽刺我不知廉耻，根本不配活着。

我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僵坐在那里。

沈裴言心疼地揽住她的肩：

「柔儿妹妹自是冰清玉洁，温柔刚烈，不像某些人......」

「失了清白就算了，竟还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

话落，周围又一片应和之声。

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

一时间，我羞愤难当，宛若凌迟。

「崔小姐可真是贞烈啊。」

身后骤然响起浓重的嗤笑声。

我转头。

正对上一双莹亮的黑眸。

是那日救我出土匪窝的孟小将军。

孟清衍。

他冲我淡淡一笑。

随即掀起眼皮，云淡风轻地望着沈崔二人：

「孟某便祝崔小姐日后也能遇到这样的祸事。」

「也好让整个盛京城的人都来见识见识你的三贞九烈，如何？」

04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

崔雪柔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沈裴言嘲讽似的勾起唇角：

「自古贞洁便是女子最宝贵的东西，失了贞操怎么还好意思活着？」

这话宛如匕首，直刺在我的胸口。

原来，他心中是这么想我的。

他竟真的觉得我不配活着。

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去上了炷香而已啊。

继母最近身体不大好，不思饮食。

丫鬟们告诉我积云寺的菩萨最是灵验。

我想替她求个平安。

可是。

我的虔诚敬拜没有换来家宅康宁。

却无端地惹来一身污垢。

「放屁!」

孟清衍怒喝一声。

手中的长剑瞬间横在沈裴言的脖颈上。

划出一道血痕。

「错的是那些土匪，她有何错，为何不能活？

短短几句话。

掷地有声。

我震惊地抬头，看向他。

孟清衍冷着脸，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女子最宝贵的东西又何止贞操？」

「只是，像你们这种脑子挖出来还没耳屎多的人，能炫耀的也就罗裙下的那点东西了。」

05

四周一片静寂。

落针可闻。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孟清衍一路护送我到了尚书府门前。

「孟清衍。」

下了马车，我微微欠身，冲他恭敬行礼。

孟清衍脚下一顿，抬眸望着我。

他长身玉立，如松如柏。

唇边沾着些许漫不经心地笑意。

孟家和陆家是世交。

这些年，他随孟老将军镇守边境。

两家的走动才少了些。

只是没想到。

他甫一回京，听到的便是我被掳的消息。

「今日......谢谢你。」

「那些无足轻重的人和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孟清衍伸手扶住了我：

「陆安宁，你该往前走。」

衣衫掩映。

他的指尖抵住了我的掌心。

那日在地牢里。

他便是这般劈手来抢我抵在颈上的碎瓷。

尖锐的瓷片割伤了他的手。

猩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

一滴又一滴。

洇湿了地牢中枯黄的蒲草。

可他半分不退，依然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他说：

「陆安宁，这不是你的错。」

「你是个好姑娘，自有一番锦绣天地等着你。」

「莫要做傻事，让你爹娘伤心。」

我好想要扯住嘴角弯上一个最好的笑，却动不了。

适才被围堵的情形历历在目。

前面......

前面又能有什么啊？

我眼底尽是酸涩。

「抱歉......今日之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孟清衍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说。

但最后。

他只是微微抬手，将我鬓角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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