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热吻烟火（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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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刷牙的时候会流血。」
「对，有时候也会突然流鼻血。」
医生一脸遗憾地看着我，说我时日不多。
当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向我相爱多年的男友坦白时，他却说：「啊烟，我们分手吧。」
我不明白，这和那个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向我求婚的人是同一个么？
「为什么？」
「我领导把他女儿介绍给我了。」
「陈爅，你混蛋。」
刚走出医院大门，温暖的阳光直射，却让我更加虚弱乏力。
「对不起，啊烟，对不起。」
对方在电话中不住地道歉。
同过去那个犯了错低声哄我的人没有区别。
可我知道这一次不一样。
我憋住眼泪。
绝症都不能把我击垮。
不过是演一场戏，我可以的。
「为什么，陈爅，为什么！
「我们快结婚了，你现在跟我说分手。」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身体，我的五脏六腑都颤得发痛。
呼出的气息腥咸，酸涩。
我猜不到陈爅会用什么办法让我知难而退。
「我领导把他女儿介绍给我了。」
我虚无地望着远方，熙熙攘攘的医院门口，大家都匆匆忙忙，没有笑容。
「是吗？所以你就打算抛下我？选择你的阳光大道？
「你领导的女儿漂亮么？爱你么？
「你爱她么？」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微弱。
心里却一阵刺痛，陈爅他疯了。
「陈爅，你，你不能……
「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为了任务抛下一切，不能抛下我。
我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可我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快死了。
所以我要合格地扮演一个歇斯底里，被背叛的角色。
「陈爅，我以为你爱我胜过一切。
「不过分手也好，我早就厌倦了等待你的日子，也厌倦了你出任务时的提心吊胆。分手也好，正合我意。」
「啊烟……对不起。」
「陈爅，你是警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说对不起没用。」
我切断了电话。
电话里的忙音切实盖住了我内心的痛苦，无助。
我和陈爅青梅竹马，相爱四年。
在我查出癌症的这一年，我决定陪他演一场戏。
人生里的最后一场戏。
从医院回到家里。
我闭上眼睛，睡了一天一夜。
接下去的计划要如何实施，我需要极大的精力去安排。
我相信陈爅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来骗我。
所以，在饭点的时候我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因为按道理，我不该这么平静地接受。
「陈爅，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将自己代入被背叛的角色，痛苦地诘问。
演得很真，因为那份即将分离的痛苦是一样的。
「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好不好。
「我不想分手，我不想分手，陈爅。」
我很想人生的最后一点时光能在你的陪伴中度过，陈爅。
「陈爅，在和谁打电话呢？快过来吃饭啦。」
是一个软糯的，年轻女孩儿的声音。
即便我明知道是在演戏，可我仍不设防被刺了一下。
细细密密地疼。
我们在电话中沉默。
彼此的呼吸在听筒里交错相缠。
许久，他才说：「啊烟，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闭眼。
笑了。
疯狂大笑。
「不会有了。」
只有你爱我。
「我们见一面吧，陈爅，这样不清不楚地结束不是我的风格，你什么时候回家，把你东西搬走，我们，再见一面。」
「对不起，啊烟，我最近任务繁重，可能要过一段时间……」
我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静静望着天花板。
鲜红的鼻血又突然流下，我拼命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看见桌上娇艳的鲜花，那个被喝了一半水的白色陶瓷杯。
客厅的白色窗帘随风吹动，阳台上晾晒着我新买的红色旗袍。
怔了许久，去洗了把脸。
镜中看见憔悴的自己，没忍住抬手拍了拍，试图拍出一点血色。
「振作点，许烟。」
将十几种药囫囵吞下后，我接到了好友秋怡的来电。
「啊烟，这两天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你在不在家？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我马上过来了。」
我挺直胸背。
「怎么了？我这几天有点忙，转头就忘记回复你消息了。」
「算了，你最近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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