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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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岁那年，妈妈怀了二胎，是个唐氏儿。

「唐氏儿又怎样？是个男娃就行。」

全家人都期盼着妈妈生下这个孩子。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浑身颤抖。

上一世，妈妈生下孩子后，我马上面临高考，但却被要求回家照顾她坐月子。

唐氏儿精神活跃，哭闹不止，我白天黑夜不得休息，还要被全家人轮番使唤、打骂。

后面还因为要给弟弟换尿布，我考英语的时候迟到了一分钟。

听力考试正在试音。

我跪下苦苦地哀求监考老师，她面露同情，却还是无奈地责备道：「同学，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迟到呢？规定就是规定，我现在放你进去考试了，你的成绩还是无效的。」

十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我看着熟悉的校园，昔日的同学都坐在考场里奋笔疾书。

我心如死灰，当天半夜两点，抱着煤气罐走入房间。阴沉沉地笑着点燃，跟一家人同归于尽。

发现自己重生回到妈妈查出二胎的那天，我冷笑了一声。

利落地收拾好了学校的东西回了家。

家里，妈妈像皇后娘娘似的躺在床上，爸爸殷勤地给她捏脚，奶奶从乡下带来了十几只「咕咕咕」乱叫的老母鸡。

奶奶看着妈妈平坦的肚子像是看金元宝似的：「淑芬啊，你这么大年纪怀孕，生下男娃之前，可千万不能下床。让那贱丫头别高考了，回来带弟弟。」

爸爸忙不迭地附和道：「对对对，妈年纪大了，我还要上班，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叫她回来伺候你。」

我瞄准机会，敲响了大门：「爸妈，奶奶，我回来了。」

生平第一次，他们对我的归来展现出笑脸。

真是可笑啊。

奶奶笑起来嘴黑洞洞的，嘴里没有一颗牙：「小禾，你回来得正好。家里有大喜事呢。」

爸爸背着手，训导奴仆一般地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有弟弟了，有娘家人了。弟弟是我们刘家的命根子，你以后就别去上学了，在家照顾你妈妈和弟弟知道吗？」

他企图用武力向我施压，逼迫我妥协。

我内心在苦笑，在滴血，我为了读书与他们斗争了十几年，年年都是第一名。

再过大半年就高考了，却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放弃？

「嗯？」

我爸背着的手已经蓄力，上一世，为了让我妥协，他把我关在房间三天，不吃不喝，不让睡觉，熬鹰一样地把我驯成了狗。

现在，也不例外。

然而意外的是，我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那真是太好了。我从小就想要个弟弟，以后出嫁了弟弟才能给我撑腰。」

我扔下书包来到妈妈床前，珍视地抚摸着那平坦的肚子：「妈妈，我不去学校了，我每天给你做营养餐，给你按摩擦洗身子，让弟弟健健康康地出生。弟弟肯定比我聪明，我太笨了，等弟弟长大了，我来挣钱送弟弟去读书 。」

妈妈笑骂着刮了刮我的脸：「你个死丫头。」

「妈妈你把弟弟生下来吧，生吧，我会把弟弟带大的。」

生吧！

生吧！

我亲口对班主任说要放弃高考。

在所有老师同学的失望和不解当中，退学这件事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回到家中，伺候怀着金元宝的皇后娘娘。

我刚端上一碗鸡汤，我妈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上来：「死丫头，你是存心看不得你弟弟好是吗？给我端的鸡汤都凉了。」

鸡汤顺着鲜血淋漓在地板上。

奶奶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不由分说地给了我一巴掌：「小贱货，这么多年的白吃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不得你弟弟好。饿着我的乖孙，看我不打烂你的皮！」

我擦了擦额头的血，蹲下去收拾碎碗片。

我妈却以为我在哭，大喊大叫：「哭什么哭，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有脸哭。说你一句你还委屈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小贱人、赔钱货，让你顾着点亲妈、亲弟弟，你还委屈？」

奶奶急得扑上去，按住在床上撒泼打滚的我妈：「淑芬，淑芬，别气得动了胎气，对孩子不好。你别管，我来收拾这小贱货。」

说着她拿起一个板凳，朝我背上砸了过来。

我腰上一阵剧痛，匍匐在地上。

碎瓷片割烂了手，刺穿了膝盖。

地板上绽放出一朵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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