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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阎善渊问出那话后,洛宜敏锐地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似乎变得冷淡和别扭了些。
阎善渊有心晾着洛宜,此后好几日都不曾来宅院中看过洛宜,为此阿霜和阿芜还颇为担心是不是阎善渊生气了。
生怕他一怒之下,要惩处洛宜。
洛宜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既没说让阿霜主动去寻阎善渊示弱,也不怕阎善渊就此厌弃她。
这日听说傅氏的流放之罚判了下来,洛宜精心打扮一番就去了京城衙门的牢狱,想要好好看看傅氏死到临头的样子。
不曾想巧的是,洛宜在牢狱里恰好碰到了洛珈玉和顾衍霄。
洛宜跟着牢役朝地牢走去时,远远就听到了洛珈玉的哭声:
“母亲,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这流放的路上衍霄都打点过了,定能让您平安到流放之地......往后,往后女儿一定能将您接回来的!母亲,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紧随其后的便是傅氏的声音,只可惜傅氏的话里提到的唯有洛璟止:
“璟止呢?我的儿子怎么不来看我?他是不是听信了那些贱人的话,误会了我啊!我要见璟止,璟止如今在何处?”
“母亲!哥哥他......哥哥夹在您和那蔡敏之间难做人罢了,这才避而不见。您莫急,哥哥也一定不想见到您这副样子......”
洛珈玉知道前世洛璟止的决绝对她打击何其之大,若是傅氏知道洛璟止为了惩罚她这个养母不惜敲响登闻鼓,只怕傅氏的身子还没出京城就能呜呼而去。
所以眼下,她定要挑好话说。
顾衍霄为了让傅氏安静下来,也配合着说道:“洛大公子这人最是善良,定不会弃岳母不顾的......”
只可惜,顾衍霄和洛珈玉的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洛宜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她柔着嗓音道:“姐姐和国公爷怎么还合起伙儿来撒谎骗母亲呢?这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母亲也到这般年岁了,想来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呢?”
“大哥哥敲响了登闻鼓后将姓名都改回了‘蔡璟’,母亲还不知道吗?”
洛宜的身影逆着光缓缓出现。
今日她特意挑了一身赤红的锦裙,满头金环钗簪华贵而精致,清妩的容貌特意以艳丽的红妆修饰,樱桃小口上的唇色更是烈如灼日,张扬而明媚。
她的视线越过顾衍霄和洛珈玉,这才看到衣冠还算整齐但形容削瘦的傅氏。
傅氏往日里的沉静雍容之色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倒像是个神志不清的老妇模样。
听到洛宜的话,傅氏顿时瞪大眼眸,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铁栏问道:“你说什么?”
“怎么?母亲不信吗?”洛宜轻笑着问道,“若是大哥哥肯原谅你,他怎么不来瞧瞧你呢?好歹这二十年的养育之功,你可真是实打实地付出了心血的......我记得小时候大姐姐和大哥哥玩闹之时同时摔了跤,你都是先扶起大哥哥的呢!”
“说来也怪,要说你喜欢大哥哥吧,大哥哥弱冠以来你却处处挑剔不许大哥哥成婚,大姐姐的儿子都能满地跑了,大哥哥还没个妻子......母亲,你说你对大哥哥,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
“住嘴!洛宜!”洛珈玉被洛宜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怒目看向洛宜呵斥道。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琢磨起傅氏的话来。
她回想这些年,好似......傅氏对洛璟止的感情真不一般。
前世今生,洛璟止都好像是傅氏的命一般。
哥哥,母亲。
洛珈玉想到这些突然觉得有点犯恶心。
“敢做却不敢让人说吗?听那位蔡姑娘说,大哥哥可是她父亲蔡伯远从前的画像生得一模一样......”洛宜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洛珈玉,“母亲,你乃荣安侯唯一的嫡女,自小千娇百宠着长大,可是那蔡伯远宁愿苦苦求娶一平民之女都不娶你,你也不甘心吧?”
“怎么你就输给了个这样出身卑微的女子呢?怎么你都示好到了那个份儿上,蔡伯远却都不看你一眼呢?”
“所以把大哥哥养在自己的膝下,看着他侍奉、讨好、忠诚于你的样子,你一定觉得很畅快吧?”
“不过细细想来,母亲你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
“不然父亲怎么会疼爱我姨娘还要休你呢?”
“从前她在你身边,可不过是个端洗脚水的粗使婢女啊......”
“不过现在好了,你这一流放,就再也无人能与我姨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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