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节 杀死寄生虫（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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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遭遇了一场不幸，不得不生下了我。

爸爸救下走投无路的妈妈，给了我们一个家。

我却拿出水果刀，杀死了他。

天色如墨，渐渐沉坠，灰蒙蒙的云层被无形的重力牵引，一寸寸压低，几乎要触碰到屋檐。窗外，刺目的白光骤然划破黑暗，沉闷的鼓声自天际滚滚而来，温热的雨滴飞溅在我的脸上。

门外突兀地爆发出一声尖锐而绝望的惊叫，随即被紧随其后的雷鸣彻底吞噬。

是妈妈回来了。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极了池塘里缺氧的鱼。

地上散落的是村口老王家的卤味，王氏现捞，爸爸喝酒的时候总少不了，刚刚一到家他就打发了妈妈去买。

对了，爸爸呢？

我顺着妈妈惊恐的眼神缓缓低头，看向了脚边。

爸爸仰面躺在地上，左手捂着脖子，红色的液体在他的身下汇聚，渐渐向外晕染。他的嘴大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动静。

我望向握在手中的水果刀，上面沾满了红色，可惜了，这把刀用来削水果特别称手。

左边脸颊上的雨滴滑落到了嘴角，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又腥又咸。

我松开手，任由那把匕首落在地上，冲着妈妈张开了双手，她尖叫着后退，撞开身后虚掩的门，跌进了院子里。

我失落地垂下手臂，她还是拒绝了我。

从我记事起，爸爸就整日在外面招猫逗狗。

妈妈就像只蚂蚁，不知疲倦地忙碌着，伺候我爸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村里的人，总是带着几分酸意几分羡慕地谈论着爸爸，说他有本事，娶个媳妇是个大学生，还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我爸洋洋得意地晃着头，但在看见男人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喝了酒，又带着憋屈回家，他摔上门就开始打人。

「臭婊子，还以为你肚子争气，老子好吃好喝伺候了十个月，结果居然生了个赔钱货。

「都是你挡了老子的路。」

他卷起袖子，抽出皮带一下一下打在妈妈的背上，妈妈蜷缩在地上，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他顺着妈妈的目光看到了我。

「还有你这个小贱种，你那是什么眼神？」

脱离魔爪的妈妈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爸爸的手高高举起，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瞬间就麻木了，伴随着耳朵里巨大的轰鸣声，我熟练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护住了脑袋。

气喘吁吁的爸爸停下脚，一把薅起母亲的头发，将她拖进了房间。

门内传来妈妈压抑的呻吟和爸爸的污言秽语。

危机解除，我伸展开四肢，瘫在地板上，开始小声唱歌。

等门内的动静平息，爸爸妈妈没事人一般说说笑笑。

爸爸说，静茹我还是爱你的，我就是受不了村里人的眼神，又喝了酒，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对你。

妈妈欢欢喜喜地去给他做饭。

这种场景隔三岔五在家里上演。

更多的时候，妈妈像个望夫石一般伫立在门边，直到桌上的饭菜散去最后一丝热气，也没能在院子里看见熟悉的身影。

于是她转身将饭菜倒进垃圾桶，吩咐我将碗筷洗了，转身关上房门。

我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悄悄捡起垃圾桶的剩菜狼吞虎咽，妈妈阴恻恻地出现在门口，捡起指头粗的木棍劈头盖脸打下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偷东西？这是做给你爸吃的，你个小贱货也配吃？没给你的就是偷！

「我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玩意儿！

「如果不是生了你个贱货，你爸怎么会这样对我？」

等打断了木棍，她让我跪着反省。

日子像垃圾桶里的饭菜，混乱不堪，但我想活。

靠着国家的政策，我上了学。

可我不喜欢上学。

我是同学口中的贱货，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因为我没有爸妈会帮我讨要说法。

老师不管，老师们的目光总是越过我们，落在那些品学兼优或是有些背景的学生身上。至于我们这些坐在垃圾桶和扫帚旁边的人，只要不出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我不甘心，我向往书中描写的世界，外面的世界。

于是我拼了命地学习，座位往前挪了又挪，老师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和蔼。

陷入淤泥中的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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