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节 微笑的天使（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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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禾十五是一个只会笑的傻子。
她微笑地看着父亲的尸体被盖上白布。
又一次，她露出天使般的笑容，笑嘻嘻地看着欺负她的孩子沉入圣河中。
我的孩子是禾十五一个爱微笑的天使，她的笑容天真且烂漫。
人在转世之前可能都是天上的天使，天使有时候也会顽皮捣蛋，当贪玩的天使们因为顽皮犯了错误的时候，他们就会被上帝送到人间。
我的十五可能上辈子太顽皮捣蛋了，闯了很大很大的祸，于是上帝罚她带着微笑来到了人间。
爸爸妈妈打她的时候，她的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
因为没有麻醉药时，医生直接上手给她缝伤口，尽管她的身体疼到发抖，但是她还是挂着笑容。
看着爸爸尸体被盖上白布的时候，十五在一旁咯咯地笑。
一直欺负她的校长的儿子掉入河中的时候，十五站在岸上，微笑地看着他一点一点淹没在水中。
她带着笑容，喊出一句：「妈妈。」
当初我不顾一家人的反对，执意要选择爱情，远嫁给莫庆华，甚至闹到了断绝血缘关系的程度。
我要嫁给莫庆华，就要跟着他去离家两千多公里外的地方。
我妈给了我两巴掌。
「你个糊涂蛋子，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跟着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出路，嫁到那么远，他把你卖了你知道吗？」
「我爱他，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我妈又扇了我一巴掌。
「我不管，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我妈被气得住了院，最开始我只是跟家里人吵架，挨了我妈无数个巴掌，后来开始绝食甚至开始割腕自杀，就是要远嫁给莫庆华。
最后，我爸把我的行李全都扔到楼下，甚至不愿意出来看一眼，我只能听他在阳台上的声音。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就当我从来没有生过你。」
我一边伤心一边捡着行李，莫庆华过来一把抱住蹲在地上的我。
「秀莲，以后我养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家。」
我跟着莫庆华来到罗州镇上，我们举办了婚礼，莫庆华是镇子上的孤儿，父母双亡，吃着百家饭长大。
我爸妈现在跟我断绝了关系，两个没有父母依靠的人在新婚之夜坐在床上惺惺相惜。
我的头靠在莫庆华的肩上，他拉起我的手。
「秀莲，我会对你好，对你好一辈子。」
我听着他说的话心里非常开心，就像是一只被剪掉绳子的风筝重新被人拴在手里。
新婚之后，我找到了一份老师的工作。
罗州镇落后，镇上富的一富富几代，穷的一直穷，我跟莫庆华已经是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学生。
又因为我和莫庆华是师范毕业的，所以我俩成功地当上了罗州镇第一中学的老师，初中已经是这个镇上最高的学府了，高中得去县里上。
我和莫庆华白天教书育人，晚上就经营自己的小日子，生活惬意而平静。
莫庆华本就是镇上的文化人，娶了个外地的媳妇更是让他在罗州镇声名大噪，大家都觉得罗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才得到这么好的儿子和儿媳妇。
日子在渐渐地变好，莫庆华确实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喜上加喜，我怀孕了。
十二月怀胎，我期待着这个小生命降临。
1993 年 8 月 15 日，分娩那天，尽管非常痛苦，但是看到天使一般的十五，我的眼泪顿时喷射而出。
她小小的，软软的，脸上挂着微笑。我觉得这是上帝赐给我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完美。
十五三岁的时候，才刚刚学会走路，我无数次教她说「妈妈」，但十五给我的只有微笑。
十五在五岁的时候，会说一点点话了，模模糊糊的声音依旧盖不过她的笑声。
十五七岁了，她高兴的时候，双手欢呼，只会笑。
我从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伤心的时候，因为莫庆华打她的时候，她也只会笑。她越笑，莫庆华就打得越狠。
周围邻居的流言蜚语从来没断过，他们都说我给莫家生了个傻子。
莫庆华渐渐地变了，之前的小镇骄子被一声一声的「傻子爸爸」折磨得不成样子。
莫庆华是在一次晚饭后开始打我和十五的。
那天吃完晚饭后，我和莫庆华带着十五出去遛弯，走到罗州镇的镇口石狮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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