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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过的山，哪怕盘踞着大妖老巢，也要一路挑过去。

该庆幸狗子的嗅觉最敏锐，几乎不存在走歪路，不然穿过这小小一岛国，恐怕能把所有的妖怪都得罪个遍。

月晚终于知道斗牙王提起杀生丸时那微妙的语气。

怕不是觉得杀生丸这崽养歪了，想要重来一个十六夜的崽儿重振身为父亲的雄威吧？

月晚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向杀生丸的眼神都有了几分怜悯。

确认过眼神，这可能是个不得父亲宠爱的崽儿。

杀生丸感觉敏锐，眼神凌厉的看了过来：“你在想什么！”

月晚连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那什么……集市到了没？”

岛国小也有一点好，找地方并不需要长途跋涉，用飞的基本不到半天可以绕岛一圈。

武藏地域大岛中部偏东的位置，是如今已经乱成一锅粥的京都之地。

自从乱世伊始，京都就成了大杂烩。

什么妖魔鬼怪都涌入京都，天皇贵族只能依靠一些具有异术的大家族苟活，以至于京都魑魅魍魉横行，一片群魔乱舞之像。

月晚初至京都，几乎瞬间便感觉到此地冲天的妖气和怨气。

她略微沉默，才低声开口：“难怪妖怪集市在这里，这里还有普通人生存的一席之地吗？”

杀生丸：“弱者而已。”

月晚叹息一声，突然语气正经的对杀生丸道：“人类绝对不弱，不能一视同仁，杀生丸，你还没有足够的觉悟。”

杀生丸闻言皱眉，他隐约抓到了点什么，但却无法理清头绪，“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要对我杀生丸说教吗？”

月晚摇头：“虽然我记忆不全，但却有一句话刚才从我脑子里冒出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于大道面前，所有人、妖、仙、魔……都一样，不过如沧海一粟罢了。”

杀生丸目光看向月晚：“那你将人类和其他一视同仁吗？”

月晚坦然轻笑：“现在的我没有，但入世历练，修的是情理，练的是本心，只要接触了解的东西足够多，便是历尽千帆，总能明悟的。”

杀生丸沉默下来。

他觉得自己不得不用更新的目光去审视这个女人，她似乎真的能能看透一切似的，让身为大妖的他都不得不在意。

一个人类而已。

也是这样一个人类，竟是和他这个妖怪在一起。

结缘道侣，命运相连，生死共担。

如果是真的，那他杀生丸或许真如这个女人所说，失去了一段记忆和修为。

从月晚刚才的那几句话后，他隐隐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断的有破碎的画面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像是属于他的记忆，又没有任何印象。

那些碎片中，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有了自己的本命刀……还有看起来很眼熟的半妖幼崽！

杀生丸眉头越皱越紧，总觉得看见那一身红衣的半妖，他的手就有点痒。

半妖啊，想揍！

不知为何，杀生丸竟是觉得这些突然出现的碎片画面让他有种微妙的感觉。

红衣的半妖，白发，犬耳，那有三分熟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