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人面扈心（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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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横行名为业，似人非人名为扈。
村里有一个传言，若是村人做的业障太多，新生儿有千万分之一会异变成扈。
扈四肢细长、人面獠牙。收起爪牙后与人类无异。
这种怪物嗜血腥、只吃肉，且报复心极强！
我妈怕别人发现我是扈，护了我 7 年。
她却被村人活活烫死。
他们不知道，我妈死后，她保护的孩子会变成怪物。
1
村里编草鞋的王老头死了。死时脸朝下趴在炕上。
一翻过来，肚子破了个窟窿。
里面塞满了编草鞋用的麦秸秆。
腔子里面被掏空了。取出麦秸秆，尸体瘪成一张皮。
有人说，这是被扈吃了，王老头的儿子就是扈！
于是全村的男人拿上铁锨、锄头，把他儿子揪出来。
围在村东头暴打了一天一夜。快断气之前，用剔骨刀划开他的脊梁骨，剥下一张人面兽身、四肢细长的怪物皮。
看热闹的大姑回来，绘声绘色地讲：
「那东西长了张人脸，跟花豹似的四肢着地跑。」
「五脏六腑流出来乱蹦，挨个踩烂才死绝！」
同去的我妈却脸色铁青，默不作声地烧饭去了。
大姑讲村人如何把怪物敲骨吸髓。大人听了直犯恶心。
我却听得垂涎三尺，敲着碗大叫：「肉！肉！」
我妈一把把我护在身后：「这孩子傻，光喜欢吃肉。小护别闹，妈给你盛碗面汤喝！」
从那以后，她每晚做噩梦，害怕村人也那样打死我。
她知道我是扈。
「小护，听妈妈的话，你要装成一个傻子。不伤人、不和人来往，妈妈给你弄肉吃。」
「一旦被发现，他们会打死你的！」
她说，等我长大，就带我一起逃走。
「...市城西区花溪路 107 号...」是她的家。
我才知道，我妈是被拐来的。
她护了我 7 年。
全村人把她看得很紧。直到前几天，别人家买的媳妇鬼上身了，请大仙来驱邪，全村人去看热闹。她愣愣地看着空荡的门外，突然拉起我就跑！
我们被在村口溜达的村人抓回来。
我想拦住他们，扑上去啃掉我爸手臂一块皮！但我来不及反抗，被他们绑在灶台上。
我爸烧了一大锅开水，准备「烫媳妇」。
扁村家家有一口大缸，是用来烫媳妇的。
买来的媳妇不听话、不服管，甚至还闹着要逃跑的，就把她扒光了下滚水里烫一烫，给村人看个热闹，也煞煞她的威风。
今晚很热闹，因为要烫我妈。
我在灶房听见，她嚎得声嘶力竭。
大缸里盛满了滚烫的开水，人进去只能露出个脑袋。
七八个人按住我妈，用葫芦瓢舀起开水，往她头上浇。
最积极的是我爸和大姑。因为我妈差点儿就跑了，丢了我爸的面子，他得让我妈涨涨记性。
几瓢开水浇下去，我妈被烫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
她的叫声矮下去，倒进大缸里。
「昏了，快捞出来泼凉水！」
于是七手八脚地捞出来，往她赤裸的身子上浇凉水。
我妈没动静了，头歪在一边。有人说怕是死了。
我大姑使劲在我妈大腿上拧了一圈：「贱货，还敢装死！」
她那手劲能把鸡头活拧下来。我妈没反应，是真死了。
大姑不信：「别人家媳妇要烫三四道呢！皮咋这娇嫩，才烫第一道就死了？」
我爸把瓢一扔，后悔了，抱着我妈脑袋大叫。
「糙，买这娘们花了我八千块钱！」
「快喊大夫过来！」
村里的大夫过来，又是狠掐人中，又是灌草药，到底是没救回来。
折腾到后半夜，院子里的猫狗和鸭子都睡了。
我双眼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咆哮。可是人太多，我不能露出爪牙。
这笔帐，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讨回来！
天蒙蒙亮，我听到一阵悉悉簌簌。
睁开眼，看到几个人影在院子里忙活。
院子的地上用草席卷着一捆东西。我爸、我大姑和姑父在一旁，交头接耳。
「扛起丢后山沟里吧，那沟子深。」
「丢山沟里我这草席怎么收回来，新买的呢！」
「啧，卷过死人的草席你还铺床啊，多晦气！」
我看向草席卷，明白过来那里面裹着我妈的尸体。
大姑恨恨地跺了脚地面。
「下贱东西，死家里面了。回头还得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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