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来后的第一个新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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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这天早上，小芽早早就起来了，因为今天家里是最忙的，小小的芽芽和哥哥也要起来帮忙。

爸爸杀了一只鸡，哥哥就蹲在爸爸边上，一会递个刀，一会帮忙拔毛，一会帮爸爸扯着鸡腿烧鸡身上的细毛。一会取碗放血，跑前跑后，忙的团团转。

小芽虽然不怕杀鸡，但每次看见心里总不得劲。所以这会跟在妈妈屁股后面抱柴帮忙烧火，和妈妈准备蒸几轮包子和大白馒头。

村里过年的习俗，家家户户祭祀祖先的必须是开花的大白馒头，上面用红的绿的颜色点上小圆点。

每次祭祖完小芽总会抱着大白馒头把上的小圆点扣下来吃掉，好像那些点处的格外好吃。

这会小芽坐在小板凳上，往火塘里塞着木头，妈妈在擀面做馒头，醒的面为了查看碱不是不均匀，每次做馒头前妈妈总会揪下来一块。

塞到火塘里用灰埋起来。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取出来走到光亮的地方掰开，细细的查看面的颜色，这样来判断面的碱性大小。

如果不能确定，再闻闻面团的味道，最后放进嘴里尝尝。这是小芽最可以做的事情了，边烧火边迫不及待的催促妈妈“快，妈妈，给我一个面团，我给你烧。”

“哈哈哈，芽芽，你会看不？”

“我当然会，妈妈你不要看不起人呀！”小芽辩解道。

“好好，芽芽最会看了”。说着，揪下来一团面给小芽，小芽拿起找个火钳，夹到里面埋起来，之后就是等待。

一早上宰了鸡，蒸了馒头包子。吃完了午饭，下午爸爸和哥哥开始清洗待客的杯子，酒杯，吃饭的各种盘子，祭祖的漆盒，烟灰盒。

小芽和妈妈开始打扫卫生。小芽家初一到初三是不能扫地的。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天的大扫除，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小芽头戴着一个塑料袋子，拿着小笤帚，专门扫妈妈扫不到的地方。小芽都没发现自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滑稽可爱极了。

终于到了五点，一人一碗面条吃完后，妈妈留在家里收拾年夜饭，哥哥和小芽被爸爸拉着去大伯家和族人一起请祖先。

小芽一直觉得人死如灯灭，什么也留不下，但自己有了重生的机遇后，小芽对鬼神却似乎有了些敬畏之心。

请祖先就是找张黄纸写上家族三代，去祖坟烧纸放炮烧香，最后说请祖先回去过年，族里最年长的爷爷端着，请回来放置中堂。

每天清晨，中午，晚上祭拜，直到初三晚上吃完饭，再送回去就结束了。

小芽最喜欢的就是和哥哥们一起放炮，小时候的小芽很喜欢，但女孩子年纪大点了就好像胆子小了很多。

终于到了最激动的时刻，年夜饭。年夜饭之前几年都是和大伯家一起吃，但小芽记事起，就在自家自己做，初一才去一起聚。

妈妈做了八个菜，小芽那一般都是八大碗，八个凉菜，八个热菜，但小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都是热菜和凉菜一共凑八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分别是炖猪骨，凉拌猪头肉，凉拌猪肝，饺子，辣椒炒肉，大盘鸡，萝卜汤，和一个清炒芹菜。

“哇，好多菜呀”，小芽惊呼道。

这不怪小芽没见识，后世经常吃肉，但觉得再也没感受小时候那样浓烈想吃肉的感觉了。

后来吃到的肉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总觉得不香。现在看着这几样菜，小芽的馋虫都要被吸引出来了。

但小芽却没动筷子，而是对爸爸妈妈和哥哥说到“新的一年，希望爸爸妈妈健康，哥哥学习进步，当然也希望最最可爱的小芽赶快长大。”

“哈哈哈，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妈妈笑着说。

小芽眼珠子一转，耍宝道“哎呦，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嘛？”

“哈哈哈哈哈哈”，引起了一阵哄笑。

随后爸爸妈妈也说了些吉祥话，红包要等大年初一早上才给。所以这会只能先吃饭了。

小芽和哥哥吃的满嘴都是，吃的七七八八的时候，春晚开始。小品到歌曲，都好搞笑，又爆发了新一轮的笑声。

后世的小芽好像再也没有感受到这样和谐简单的温馨时刻。

11点的时候大堂哥几个都过来，和爸爸哥哥一起打牌。坐在温暖的火炕上，电视的小品声，打牌扯皮的呐喊声。都是小芽都想永远珍藏的时光。

院外皎洁的月光洒满农家小院，时不时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开，福灯笼红彤彤挂在树枝上，这一刻，小芽无处安放的灵魂得到了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