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节 不告而别（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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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包着厚重的白色纱布。
我爸啐了一口：「妈的，花老子这么多钱，到时候都得给老子吐出来。」
路过的值班护士敲了敲门：「医院不让抽烟，家属要抽出去抽！」
我爸翻了个白眼，抓着烟盒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沈淮年躺在病床上，眼睛不安地快速转动着，长睫跟着扇动。
嘴唇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护士好像说过，他还是不肯喝水。
窗外狂风大作，几乎湿透的试卷被我揉碎在掌心，我低头含住了一口温水。
沈淮年好看的眉毛皱起，喉结上下滚动，忽然用力将我推开。
「李文谦，这样的把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淮哥，你——」
沈淮年像是被我恶心到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指尖的小狮子转得飞快。
我退回去，悻悻地靠着车窗，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发尾。
洇湿的毛巾慢慢变凉，雨声衬得车内格外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
「商业宴会，自己找地方坐，不要乱讲话。」
沈淮年的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警告。
话音刚落，车门自动打开。
几乎是一瞬间，沈淮年就被闪光灯包围了。
裁剪得体的西装衬得他宽肩窄腰，大腿被西装裤紧紧包裹着，影子被拉得格外修长。
我收回目光，敲了敲前排座椅，笑得很勉强。
「叔，我就不在这儿下了，您往前开开吧。」
也许是闪光灯太刺眼，沈淮年回了几次头，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
从遇到他那天，其实我就应该清楚，沈淮年始终和我这种赌徒之子不一样。
他似乎生来就应该在最高处，如同神明一样被人仰望。
神明没有了医药费。
第一次回到了我那个勉强算「家」的地方。
奖状被我爸拿来垫桌脚，家里因为一贫如洗而显得过于干净了些。
但我爸并没有任何局促的感觉，看沈淮年的眼神，像是在看三百万。
我挪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收敛点吧，总得等人好了……」
……再送去邀功吧。
我爸第一次把我的话听了进去，拍了拍我的肩膀，乐呵呵地接了个电话走了。
沈淮年有些过于冷静地环顾四周后，在我身后开口。
「多谢，但我暂时还不能回家。」
有钱人家少不了恩恩怨怨，我也没多打听。
沈淮年薄唇已经有了些许血色，我因为心虚，只盯着看了一秒就移开了视线。
「没事，你想住就住，就当做好事了。」
沈淮年像做题一样分析着自己的处境：「我身上没钱，不会做饭，但学习还可以……」
我掏出一套竞赛题扔到桌上，仰头看着他：「这个会做吗？」
宴会厅布置得低调奢华，烫金色的巨大吊灯从三楼垂落下来。
这种地方，我高中的时候来过一次。
端盘子一百五，自备西装，在门口从早站到晚是三百八十二。
可能在过去的某一天，沈淮年会大发慈悲地朝我口袋里塞二百块钱的小费。
命运有时候也真的很神奇，能把我们这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短暂地编织到一起。
我捻着桌上一颗装饰用的小金豆，望向沈淮年的方向。
他和季家小公子季云和并肩而立，一同被簇拥在人群的正中央。
听声音，像是刚刚在车上和他撒娇的那位。
「哪有什么好消息啊，各位叔叔就别打趣我们了。」
季云和穿着件燕尾服，五官精致，甚至称得上是秀气，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看向沈淮年的方向。
两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对默契十足的新婚夫妇。
听高中同学段述说过，人笑的时候，会下意识看向喜欢的人。
看来，小道消息或许说的是真的。
沈淮年低头和长辈们碰杯，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他还小，不急。」
我随手捏了颗葡萄，苦的。
周围人来人往，时不时会有人朝我这边瞟过来。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或许是沈淮年给我的一种惩罚。
惩罚我和我爸狼狈为奸，亲手把沈淮年卖给了差点害死他的大伯。
手机只剩下了 15% 的电量，我搜出竞赛题，在烫金的餐巾纸上打草稿。
耳边时不时传来沈淮年的名字，围着他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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