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节 携手入局（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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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高，后续乏力，最后成了一场闹剧。」
靳舒脸色不太好看。
「不劳王爷费心，下官今日既然敢当堂检举，便是能坐实所列，王爷该操心的是自己。」他迈开步子，擦过我的肩，要走。
我伸手搂住他的腰：「靳大人，本王若真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难过？」
不管开始是为了什么，相处快两年，纵然他心如铁石，也得裂开条缝吧。
靳舒僵着不动，良久使劲拉开我胳膊，什么也没说，走了。
他的背影，在狭长的甬道中渐渐远去。
我盯得眼睛痛。
结果没想到，回到家，看见靳舒已经换上了常服，托着一巴掌鱼食，站在我院子的池塘边喂鱼。
像在自家一样放松随意。
自打清平书院他主动献身后，我便常带他回来。
王府上下见了他，都要规规矩矩地叫一声「靳先生」。
便是他做了翰林院修撰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下了值偷偷上等在巷子里的马车，踏着夜色叩开我的房门。
只是做了御史中丞后，他不再来。
起初还会搪塞几句，说公事繁忙，后来我不问，他便连个理由都不往回递。
敢情就是在忙着拾掇我。
我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怎么靳大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我现在就想尝尝这枣，快仨月没吃，馋得很。
他由我抱着，撒完一把鱼食，手掌带着一点腥味，推开我的脸。
「下巴硌得慌。」
我没好气：「你可多吃点吧，皮包骨了都，连个下巴都禁不住，叫人不敢下手。」
我不怀好意，勒紧了胳膊。
他抬手在我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黏黏糊糊的。
「靳舒，跟我进来。」我在他耳畔低语，嗓音低沉。
字字铿锵，恨不得将我那死了的老爹挖出来一块骂的靳大人，现在又听话了。
青天白日，一向刚直的御史中丞靳大人，像柔软的水草，不住招摇。
末了，他流下眼泪。
「怎么办楚桓，陛下他真的动了杀心。」
我十七那年的冬天，京城乱了套。
先帝体弱，耕耘多年，膝下也就一个儿子。
一暴毙，四方王侯伺机而动，把什么祖宗礼法、君臣之道、四境安危都忘了，眼里只看得见最高处那孤零零的位置。
我爹带着楚家军，从西北驻地连夜奔袭赶赴京城，为报先帝知遇之恩，折了楚家军大半人马，把被群狼环伺的少年推上了帝位。
新帝顾嘉尊我爹为亚父，封乾安王，赐紧邻皇城根的那座恢宏的府邸，亲手题了匾额。
吃惯了西北风沙的父子，一下子被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孤绝处，与小皇帝唇齿相依。
我一向不爱看书，却被我爹逼着读经史策论，学治国安邦之道。
他年纪大了，戎马半生，早就被伤病掏空了身体，平乱京城这一场恶战，几乎吸干了他的精血。
他要把我锻为神兵，亲手交到皇帝手中。
三年后，我二十一，杀伐决断，满身戾气，依仗二十万楚家军，压下八方蠢蠢欲动，给皇帝的朝堂当镇石。
犹记得我爹去的那个冬日，我扶着他站在廊下看雪。
厚重大氅下，他被压成一道灰败的影子，沧桑的眼睛里，映进风雪迷离。
「儿啊，前路难行，你自己小心。」
我心里又害怕，又委屈，红着眼眶不说话。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爹这辈子，无悔，只是……难为你了。」他伸出枯瘦的手，想碰一碰我的额头。
我低下头。
我爹垂落手。
从此我的背后，再也没有一双坚实温厚的手，扶着我，告诉我该往哪走。
历朝史书上功高盖主的结局，我只好独自奔赴。
都是命。
我伸手擦去靳舒的眼泪：「你的眼泪，会让我变得非常自信。」
靳舒把我推下去，眼尾还红着，可是脸却冷了。
真是善变。
「你预备怎么办？」靳舒起身坐在床边，背对着我。
我贪婪描画他背影的轮廓，忍不住伸手去戳他深陷的腰窝。
「你都把我逼入绝路了，又反过头关心我如何应对。靳大人，你是真分裂啊。」
靳舒扭身捉住我作乱的手，压在他掌下：「楚桓，说正经的！」
他有点恼，低吼。
「不怎么办。上朝，弄权，爱你，该咋过咋过。」我笑道。
靳舒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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