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赊刀娘（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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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个走街串巷的赊刀娘。
铁口断生死，神算定乾坤。
本朝的公主也来找她赊刀，却在听到我娘说她「命里有一劫」时。
阴沉着脸，命人将我娘背后的所有刀具一一插进她的身体。
我娘死后我将沾了血的刀都擦干净，成了新的赊刀娘。
并将刀皆赊进了太子的东宫……
自我记事以来，就被母亲牵着手行走在街巷中。
她总是穿着最朴素的衣裙，身后却背着装满了刀具的包袱。
菜刀、剪刀、镰刀……什么都有。
母亲给很多人赊过刀，无一不灵验。
巷口的翠锦有着人人艳羡的如意郎君，她曾向母亲赊过刀。
母亲却告诉她说她的男人正打主意将她卖掉。
一个月过后那男人锒铛入狱，她来找母亲重谢给了金叶子，说多亏了母亲提醒。
巷口倒数第二户卖米人家的主人叫阿水，是个极爱狗的。
那是一只可爱的大黄狗大了肚子可是患了狗疫。
他向母亲赊刀时，母亲告诉他大黄平安无事还会生三个狗崽子。
一周后他向母亲带了十袋好米，并送上了一只小狗崽。
母亲总会用赊刀得来的钱为我买上一串冰糖葫芦，或者是醉仙楼最好吃的绿豆糕。
她总是去哪儿都带着我，我从伏在她的后背到可以并肩走在她的身旁，就这么慢慢长大。
「小虞成大姑娘了，今天是我们小虞的生辰。」
母亲温柔地看着我，温暖的大手抚过我的头顶。
我望着木桌上热气升腾的生辰面，翠绿的葱花和黄色的煎蛋相得益彰，香气扑鼻。
腿边的小黄狗舔了舔我的裙角，我摸摸它的头。
「阿娘为我们小虞准备了礼物。」
我望着桌子上雕镂着虞美人花朵的木盒，眼中满是惊喜。
可我还没来得及打开。
简陋的家门被人暴力的拍着，我颤抖着去打开。
刚打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推到了地上，我头顶上方笼罩着一团阴影。
我抬头一看，面容姣好的女子仰着下巴看着被婢女摔倒在地上的我，母亲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应该知道吧，本宫是本朝的长乐公主施令窈。」
她对着我们朴素的小屋满目嫌弃，抓着绣了花的手帕掩住了口鼻。
「听说你就是最灵验的赊刀娘？那就给我赊刀看看命格。」
娘亲将摔倒的我扶了起来，理了理我身上的灰尘。
「公主，我们出门说。」
母亲极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地转身关门上好铜锁，将我隔绝。
如果重来，我绝不会让母亲关上那扇门。
一墙之隔，我甚至能清楚听见母亲与施令窈所有的谈话。
「本宫的命格如何？」
突然有重物捶打肉体的声音，我听见母亲发出一声闷哼。
我蹲在门口发抖，捂住嘴巴乞求神明的垂怜。
「想清楚了再告诉我，本宫的命格如何？」
母亲沉默了很久，熟悉的温柔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
我贴在门上，心脏随母亲的话而抽动。
「公主命中有一劫，如果远离深宫便可安度此生。」
「放肆！来人，给本宫把她包袱里的刀全部丢出来。」
接下来母亲就扶着门，一点点跪下去。
我听见利刃刺进母亲的身体，用那些平时为我和母亲维持生计的刀。
我始终没有听见母亲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只听得见反反复复尖刀入体的撕裂。
「虞儿，别怕……母亲在这里。」
门前传来母亲微微的叩门声。
我疯狂地捶打着那扇打不开的木门，用头撞击却毫无动静。
鲜血侵染了我的视线，加强了我的听觉。
我与娘亲仅隔一门，我和她都贴着木门，却像是被强制分娩的子宫与胚胎。
「一个卖刀的在这里装神弄鬼，本宫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没了声响。
我望向桌上母亲为我亲手做的长寿面，面条已经坨了。
我缓慢地移动枯死的身体，坐在木桌前，僵硬的一口又一口吃着坨掉的面条。
吃了一半又将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一个透明的琥珀吊坠，纸条从里面掉了出来。
梅花小字写着：
娘亲的宝贝小虞，生辰快乐，岁岁平安。
……
皇后曾因诬陷被打入过冷宫。
长乐公主施令窈与本朝太子施衍景一母所生。
都是皇后的孩子。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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