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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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明明康健的我，我却飞速地消瘦下来，宛若重病之人。

府里的暗卫撤走一批又一批，看来，萧燕云要败了。

突然有一天街上一阵吵闹，我欲推门而出，一个香囊从微开的门缝砸进来。

血迹斑斑的人如同地狱而来的鬼魅，是萧燕云。

我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他快步抓住我的双肩，怒问道：「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这个香囊有毒是吗？」

「多亏了贺将军——不对，我应该叫他贺当归！在宫中他派人送来的衣物，也夹杂了同样香气的香囊。你们青梅竹马真是默契，还想到一起了！」

「可你都为了我要去死了，为什么还要给我下毒，为什么？」

萧燕云歇斯底里地质问我。

荒唐至极！血海深仇面前，岂能全身而退？

我嘲讽道：「我本来就是故意的，不划那一簪，你未必会信任我。」

「我很惜命的，上元节那天你看不出来吗？」

「即便我真的要死，也是我觉得这世间了无生趣了，绝不可能是为了你萧燕云而死！」

我的话似乎刺激到他了，他眼中涌起暴虐，吐出一口血来。

「云儿，说好的生死相随，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萧燕云抽出身侧的佩剑，语气轻柔道：「别怕，我会很快的，不会疼到你……」

我闭上眼睛，坦然接受这个结局。

一起死掉也好，不会再祸害到别人了。

「小姐——」

我听到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一个人倒在我怀中。

她脸色苍白，身上血痕遍布，却还吃力地擦干净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小姐，不要哭，不要哭，我这条命……是小姐给的，能够为小姐挡刀，也算……物尽其用了。」

我泣不成声，她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谈什么物尽其用，真傻！

「嘿嘿，小姐不会又在怪我……乱用成语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当年那个……小乞丐。」

我幼年时曾经救过一位病入膏肓的小乞丐，原来是白芷。

怪不得她总是无条件地迁就我，被我训斥时也笑呵呵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乐意陪我去做。

可是，你真笨，救命之恩怎能以命相抵？

白芷蓄力支起身子，靠在我耳边叮嘱，「将军也帮过我，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她如坠落的蝴蝶，再次跌入我怀里，安详地合上了眼。

「哈哈哈，云儿，我受重伤你都没掉一滴眼泪，一个贱婢的死你却哭成这样？你果然不爱我！」

我怨恨地看向萧燕云，他怎么还不死？

「可你也别妄想和贺当归长相守！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他没来找你吗？」

「我皇兄疑心最重，连亲儿子都因为他的猜忌而死。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将军只有一个下场！」

「他除了我，下一个死的便是他！」

「住口！」

我提起簪子扎入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他不断呕出鲜血，却放弃挣扎。

「云儿，我还是……舍不得杀你。」

「可我要你和我一样……一样可怜……」

萧燕云断了气。

我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往将军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