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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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沈意禾把我送到县城的医院。

医生朝她摇了摇头说：「太晚了。」

沈意禾一双通红的眼隐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抓紧我的手说：

「我带你回京城，我们去大医院。」

我嗤笑一声，轻声说：「不了，治不好了。」

她紧咬着牙关，眼眶憋得通红，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我抬起手，轻轻抚在她的脸侧，说：

「沈意禾，别装了，我拿命威胁你呢！」

阴阳怪气谁不会。

沈意禾似乎被我的话刺到，她呼吸一滞，在我病床边屈膝跪下。

声音哽咽地说：「十安，原谅我好不好？」

「别丢下我，再试试，我们再试一试好不好？」

她垂首跪在我的床边，有水滴落在被面上，晕开几块湿漉漉的点子。

我捞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住，转过身不看她。

「沈意禾，来不及了。」

我不是没想过跟沈意禾解释。

她功成名就后，找到我，说要包养我。

我想告诉她，我生病了，没办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沈意禾，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我还设想过，那时不能哭，要笑着说，要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

那天，她直接扯着我去了酒店。

我局促地攥紧衣摆，轻声说：「沈意禾，当年我......」

沈意禾挥手打断了我，她说：「一个月十万够不够？二十万？要不五十万？」

「你也就值这个价，再多就不配了。」

我压下鼻尖的酸涩，轻声说：「沈意禾，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

可不等我把话说完，沈意禾就手掌按在我的肩上，施力把我按得跪在她脚边，骂我：「我说了，你不配。」

「听说你爸妈死了？安葬在南山上是吧？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爸妈的坟刨了？」

我仰头看着她，眼前弥漫起一层薄雾。

我好像从没认清过她，从不知道温柔内敛的沈意禾也会这么狠，这么恶劣。

我听到自己说：「好啊，五十万，做吗？」

我只做了沈意禾半年的地下情人。

她就看上了姜书砚。

她给姜书砚很多很多钱，也给他很多很多爱。

10

沈意禾带着我回了京城。

最好的病房，最有名的医生。

可是都摇头，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