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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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手疼。

脚疼。

浑身都疼。

最疼的是心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捏住挤压一样。

我不应该来这里的。

我生出这样的念头。

我撑着地面，沾了满手小丫鬟的血，仿佛我成了那个杀死小丫鬟的人。

不。

我就是杀死小丫鬟的人。

我站了起来，看着冷漠的爹娘和兄长，轻轻开口说道。

“此女命格虽贵，但罪孽而生，含冤极重，怕是坎坷不已，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

我念叨着这句话，忽然大喊道。

“不得善终的应该是我！”

“是我不应该出生！”

“我应该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去死！”

“这样武安侯府不会有什么大小姐，就不会有这个冒牌货，借着治病的名义害死这么多人！”

“该死的明明是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呢？”

“死在出生的那一刻，死在八年前被绑的时候，死在那大河村的八年，或者死在来京城的路上！”

我又哭又笑，看着爹娘和兄长他们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

娘亲震惊地看着我。

哥哥更是冲了过来逼问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句话？”

“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忍不住笑道。

“因为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和亲妹妹！”

“我才是苏如月！”

“不，我应该是凉月，我怎么能是苏如月呢？”

“我怎么能是那个害死那么多人的苏如月呢？”

我摇摇晃晃地走着路，随后猛地朝着那把长剑冲去，下一秒哥哥出现在身旁，随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意识陷入了昏沉，沉入了一片黑暗中。

我看到无数张脸，见过的，没见过的，熟悉的，陌生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他们一一在我面前闪过，或生气，或开心，或悲伤，或沮丧，可这些脸最终都变得满脸鲜血，撕吼着让我偿命。

我步步退去，却怎么也没办法摆脱掉，最后身体撞上一双手。

偏过头，小丫鬟看着我。

“小傻子，你在跑什么呢？”

可没等我回答，她忽然满脸鲜血质问我。

“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

梦境戛然而止，我睁开眼看着头顶华丽的床纱。

等待已久的爹娘和哥哥立刻冲了过来，关切地询问我。

“如月，怎么样了？”

“如月，还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娘亲。”

在一片急切的询问中，我开口说道。

“我不叫如月，我叫凉月！”

“我是大河村一户农家的养女，我应该回去了。”

我起身想要离开，被哥哥控制住。

“如月！”

“是哥哥错了，是哥哥没有认出你，都怪哥哥。”

“你是武安侯府大小姐苏如月，你不是什么农户养女。”

“八年前你被绑，我们不知道他们居然动了换身份的心，将你跟那个贱人换脸。”

“我们一直以为她才是你，我们八年前将你救出来了。”

娘亲哭着说道。

“都怪娘亲，当初如果感觉到不对多查一查就好了。”

“就不会让我的如月受这么多苦了。”

爹爹也急切地说道。

“如月，你别怕，那些人我们都处理好了。”

“那个冒充你身份的人，还有那个罗神医。”

“他居然就是当初给你换脸的人，亏我们这些年对他有求必应，他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