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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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时，沈十一与对手尚能势均力敌、有来有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状态明显不对。

最终，对方看准时机，飞起一脚将沈十一踢下了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

紧接着，庆国一方爆发出阵阵唏嘘声，而周国的人们则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纷纷指责沈十一丢了周国的脸面，让国家蒙羞，不配做将军。

沈十一极为看重自己的名誉和尊严，此时遭受众人如此对待，心中自然愤恨难平。

他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屈辱，一瘸一拐地逃离了现场。

他用手遮住脸庞，完全忘却了自己将军的身份，甚至连来时乘坐的马车也忘记了。

沈十一模样太过狼狈，引得路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好奇、讥讽、不屑......

沈十一怒视着那些人，加快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他难堪至极的地方。

我跟在他身后，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难受吗？

痛心吗？

当初我被人压在刑场上时，被万人唾骂时，比这还要痛苦。

回到将军府，沈十一扑进我曾经的房间。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喉咙里压抑的痛苦的声音。

在庆国使者面前丢了脸，就是周国丢了脸。

他费尽心思获得的名声权势，自今日起，全都失去。

皇上大怒，将沈十一由将军贬为小小先锋。

可他武功尽废，连长枪都拿不起来，如何上阵杀敌？

将军府的仆人都离开了，只有我陪着他。

这些日子，沈十一败给庆国小兵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白日里都有人往院子里扔石头。

沈十一整个人消瘦不少，双眼通红，脸颊凹陷，此时正坐在窗前作画。

画上的是一身嫁衣的慕容明月。

我站到他身边，问：“大人如此放不下慕容明月，当初为何要举证慕容家通敌叛国？”

沈十一苦笑道：“慕容家权势滔天，在军中极有声望，万一有不臣之心，对朝廷不利，对皇上不利，我这是为了大义。”

万一？

根本就是莫须有。

好一个大义啊。

明明是把慕容家当跳板，却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沈十一继续说着：“明月性子太过倔强，我可以保下她的，她却不愿意，辜负我一番真心。不过我身边有了你，也算是圆了遗憾。”

这么说，好似是我对不住她。

我倒了杯水，给沈十一递了过去。

“大人画了许久，休息一会儿吧。”

我将新剪下的荼蘼花插入花瓶，放到桌子上。

“今日的花倒是香得很。”

沈十一凑近花瓶，闻了闻花香，不一会儿，便倒在了桌案上。

庆国军队攻入了周国京都。

大皇子念着我的功劳，放我离开，从此，我不再是细作，只是霜影。

我将沈十一绑在城楼上，一盆冷水将他泼醒。

沈十一中了药，昏昏沉沉睡了一个多月，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

“庆军打进来了，周国没了，沈十一，你看清楚了吗？”

沈十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城楼下那些仓皇出逃的百姓。

他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我，嘴唇发抖：“你是明月，对不对？”

我笑着回答：“我是霜影，你忘了吗？慕容一家全被斩首，还是你下令，让人将他们的尸首挂在城墙上整整十日。”

沈十一眼中闪烁着泪花：“好几次，我都觉得你是明月，原来我的感觉没错。明月，你还恨我吗？”

我反问：“我不该恨吗？当初你沈家被屠，是我保下了你，你想建功立业，是我让父兄带你上战场，给了你手刃仇敌的机会。”

“可你竟然诬陷我慕容家通敌叛国，害得我父兄死在战场上，让府里的一家老小被斩首示众。”

沈十一癫狂的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想吗？你是救了我，可你体会过寄人篱下的感觉吗？我一个男人，却处处要依附你。”

“明月，我只是想让你依靠我，即使没了慕容家，我也会护着你都，难道你不想我成为将军吗？”

城楼下传来一阵马蹄声。

沈十一瞪大了眼睛：“庆军这么轻易就打进来，是你把布防图给他们的？”

见我不搭话，他挣扎着：“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无辜的百姓吗？”

啪的一声。

我扇了他一巴掌。

“就是这群无辜的百姓，在慕容一家满门抄斩时朝我们扔菜叶、泼泔水，他们对誓死捍卫他们安全的守护神之死而欢欣鼓舞、鼓掌喝彩。”

“还有那位昏聩无能的皇帝，轻而易举地就被你这样的奸人迷惑，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世代镇守边疆的将军全家老小诛杀殆尽。”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庆国皇帝是个明君，他对我周国百姓一视同仁，被他攻下的城池里的百姓，都对他爱戴有加。”

“为百姓另寻明主，也是大义，至于你？”

我轻笑着：“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丢了周国的脸，没看管好布防图，让庆国大军直驱而入。现在，你去给我慕容家请罪吧。”

我将沈十一推下城池的瞬间。

他瞪大眼睛，眼神痛苦又复杂，嘴唇蠕动着，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

可我不想听了。

他的脖子上被我套上绳索，掉下城墙后，整个人被绳子吊着，晃了好一会儿。

他想要挣扎，却只能感受着死亡的来临。

当初他让人将我族人的尸体吊在城楼上整整十日，如今，也换他了。

该报的仇已经报了，亲人也都没有了。

我上了山，进了一处尼姑庵。

削去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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