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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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心中却无比苦涩。

牧博应唯一一次亲眼见我动手还是为了救他妹妹。

我早该知道的，仅因为混混的身份，他在心里三年前就已经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眼眶再也忍不住湿润的液体，我低下头，避开他锐利的目光。

「对，我是混混，我敲诈勒索打架抽烟自私狂妄……我不该期望在这烂透了的人生里，上天总会给我一束光。」

牧博应施烨皱眉看着我划过脸颊的水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半晌道。「你知道就好。」

伤口割得不深，血液很快就凝固了。

三年如一日，牧博应不是没有动容过。

以他的个性，如果真的厌烦，在第一周时就该报警。

可为什么没有，也大概也是病态的爱。

被检查出肺癌我并不意外，人的寿命会随着举动而改变。

为了高薪我甚至去矿场工作，多次因为劳累过度晕倒急救。

我常常想，如果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被父母宠爱着长大，或许现在我能活得更长久吧。

我穿上梦想的公主裙，黝黑的皮肤，长时间接触尘土的脸长满晒斑，全身上下烫伤刀伤等等。

我撇起嘴，时间到了，我换上工装该去搬砖了。

6

确诊后我更没日没夜地工作，只希望赚的这些钱能够他的学费。

黄毛他们自那天后没有再联系过我，麻子一行人也突然消失一般。

只不过听说最近出了个新的队伍，每次打架像不要命一样，为首的人脸上一道疤痕，被称为刀疤脸，霎时间传遍整个街区。

我搬完砖，听见一声尖叫，顿时正义感爆棚，赶过去看见几个学生的包被丢在地上。「放开那个女…啊不，那几个男孩！」

几人回头，是陌生的面孔，大概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队伍。

「哪个不长眼的？」气势汹汹朝我走来，却被一只手拦住，那人摘掉帽子，抬眼看向我。

「施烨？！」我震惊看向他，心中一紧。「你的眼睛……」

施烨的左眼绑着黑布条，他微微掀开，面部一道醒目的疤痕从额头直划过他的左眼，延伸到下巴处才结束。

他原本英俊的脸完全被疤痕覆盖，施烨睁着一只眼睛看向我，眼神深邃而冷漠。

我心中冒出一股火气。「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麻子，我为你报仇的时候，他把刀刺向我的眼睛。」我刚要去找麻子，就听施烨淡淡接道。「不过，我已经把他杀了。」

我不可置信，忽然想起其他人。「那其他人呢，有没有事？」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也杀了。」

施烨的语气仿佛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不是已经不在乎他们了吗，我已经把他们杀了。」

虽然我知道他只是气话，但这样的施烨让我忍不住感到寒冷，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刀疤脸。

施烨似乎没有心情跟我叙旧，命令手下继续对几位学生棍棒伺候，直到他们拿出所有的钱。

我愤怒地冲上去拦住施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忘记我们当时发誓，永远都不会欺负别人吗？」我大声地质问他，声音中充满了失望。

他站在我面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沉的阴暗。

忽然放声大笑，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受伤，仿佛我才是背叛者。

「是你先不要我们的，那个坏人永远都是你。」

我紧握拳头，指甲嵌入肉中，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和我打一场，如果你输了，就再也不当混混。」

施烨俯身靠近我的耳边低笑，仿佛在嘲笑我的幼稚。「别天真了，我早就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