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海棠经雨透（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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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除了我身边的冬青和陈管家，其余的下人都是沈长渊带回来的。
我并不认识他，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传来沈长渊的声音：「进来吧。」
我抱着汤盅进去。
沈长渊正看医书，抬起眼好似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搁下东西，忽然瞥见桌上有个亮亮的东西。
是一支银步摇。
这三年我没给自己添过首饰。
这步揺我在首饰铺远远瞧见过，别致精美，上头雕刻的杜鹃鸟惟妙惟肖，我十分喜欢。
但是太贵了，一直不舍得买。
是送我的么？
见我盯着步摇，沈长渊拿袖子遮住，好似怕我瞧见：「有事找我？」
我垂下头，默默把粥倒出来，推过去：「喝碗热粥暖暖，省得胃疼。」
他没动，对着我笑笑，头又埋在书上：「有心了，等放温再喝吧。」
我能看懂他不想讲话。
许是累了，该让他好生休息。
我也识趣找借口回去了。
走到门槛处，沈长渊叫住我：「苏棠，这些日子我要温习医书，你莫要打扰。」
思索后又添一句：「每日晌午给我送碗粥即可。」
我高兴应下，回去路上一面想着那支步摇，一面盘算着明日就做莲子粥，后儿做红豆粥。
我每天变着花样将粥煮好，交给小厮托他送进去，切记再叮嘱一句注意休息。
我以为他谁也不见。
直到老远听见书房里传来秦月的声音。
她发出娇嗔的责怪，引得沈长渊笑得开怀。
我听得僵住，被冬青小心拽了拽袖子才回过神。
将汤盅交给她：「你替我去送吧。」
冬青跺着脚回来，欲言又止：「姑娘日后不要送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秦月来找我时，穿了件青绿罗裙，明亮的步摇直晃眼。
「往后粥里就不要放桂圆了。」
她指着额头上的红痘，嘴角一撇：「闹得我上火，多放些莲子吧，我爱喝。」
冬青上前：「你……」
我拦住她。
这些粥，原来全进了秦月的肚子里。
怪不得那日冬青如此气愤。
我僵硬地略点点头，算作答应：「他可有尝过？」
秦月挑衅地看着我，一脸可惜：「一口都没有呢。他说清粥太过寡淡，不如佳酿别具巧思。」
我笑出声。
原来，我是寡淡的粥。
「你笑什么？」秦月大概是想要刺我，在我脸上瞧不见眼泪，很不甘心。
于是拔下头上的步摇，卖弄似地轻晃：
「长渊给我买首饰的时候，我可是念着姐姐，我问他要不要给你也买一支。」
「可长渊说，你素来不爱用这些，真可惜。」
瞥一眼我头上，捂着嘴咯咯发笑：「原来姐姐只爱这朵破绒花。」
原来这步摇，是给秦月买的。
我没拿稳，一杯茶泼出去，正中面门。
秦月惊叫出声，从板凳上弹起来，湿哒哒的发直滴水，湿了绿罗裙。
她剜我一眼，恨得咬牙，哪里还有娇滴滴的模样：「长渊在外陪着他的人是我，他烧得昏迷时，不分昼夜照顾他的人也是我。
「你却在府里养尊处优，不觉得羞耻么？你拿什么跟我比？
「长渊说要娶我作妾，不久后我就会赶走你，你蹦跶不了几天。」
银步摇被摔在地上，珠子骨碌碌散落一地。
说不难受那可太假了。
秦月随意丢弃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
哪有女子不爱打扮，我早已忘记了。
这几日天总是阴沉沉的，怕赶上下雨，我特意从粥铺回来得早些。
刚踏进门，便瞧见海棠树旁围了许多人，手中铁锄斧子一应俱全。
她说我泼了她，她就要来砍我的树。
秦月坐在凳上，一脸倨傲：「砍吧。」
我脑中炸开，慌张冲过去，挡在树前：「谁敢！」
小厮见状唯唯诺诺，不敢动作。
她脸沉下来：「我说砍了！」
乌压压的云沉下来，有风雨的气息。
我迎风而立，半步不退：「今儿这棵树，我在，就不会让人动它。」
秦月抠着指甲，似笑非笑：「还挺硬气。一棵破树，瞧你宝贝的，果然上不得台面。」
「这树遮住了我屋里头的阳光，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你熬的那些粥，就像你脑中的水，一生一世都流不尽。」
我身子止不住抖，上前攥住她的手腕：「你再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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