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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到的精神冲击太大,沈沛安仅剩的三分之一青丝,也在几个小时内变成了白发,整个人彻底白了头。
因为对过往的执念太深,沈沛安的意识反抗太激烈,导致原设定的程序出现偏差,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以至于发生了意外。
任栩只是想让沈沛安忘掉那些痛苦的过往,重新回到十八岁,却没想到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下,伤到了沈沛安的心智。
目前,沈沛安的心智不到五岁。
“你把他变成了一个智障!”
饶是陆柏向来情绪稳定,此时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任栩的颧骨上。
“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他。”任栩说:“他现在虽然心智低下,但比往常更容易满足和快乐。”
陆柏质问他:“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沛安清醒的时候,他想要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吗?!”
任栩反问:“他清醒的时候,有那么多痛苦,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在痛苦里沉沦?”
陆柏简直被气笑了:“难不成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在拯救他?”
“可是,他需要你拯救吗?”
“他最需要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任栩哑然。
他当然知道沈沛安最需要什么。
清醒时的沈沛安,最需要的是林彦舟的陪伴;林彦舟不在了,沈沛安需要的是去陪伴林彦舟。
但无论怎样,沈沛安都不会想要留在任栩身边,任栩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念。
“你可以说我自私,难道你们就不冷血吗?”任栩指着陆柏和宋方坪,大声问:“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去寻死,而无动于衷?”
“那是沛安的选择!‘选择’你懂吗?”宋方坪吼了出来:“那是他自己的人生,我们没办法替他做决定,更不能去强迫和干预!!”
“没错——!!”任栩承认:“我就强迫了,我就干预了!!”
“他之前活得很痛苦,所以他想寻死——”
“但是现在,他在这里无忧无虑,活得很快乐——”
陆柏实在不敢苟同他的想法:“你觉得这就是快乐吗?没有记忆,没有理智,没有神智,既懵懂又无知,三十多岁的人了,活得像孩子一样幼稚……这就是快乐???”
“那你想怎样?”任栩问他:“把他带回国去,治好他的神智,再让他继续殉情寻死?”
“你们可真是好朋友,做的事可真是好伟大啊!”任栩甚至都忍不住想为他们的友谊鼓鼓掌,继续言语讽刺:“安安有这样一群盼着他寻死的朋友,可还真是幸运。”
宋方坪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别把自己说得有多无辜一样,你尊重过沛安吗?”
任栩猛地一肘击,推开了对方:“我可以尊重他,前提是他要让自己过得好好的。”
自己之前分明就已经放手了,放手成全安安和林彦舟,他也曾经以为林彦舟能让安安一辈子快乐,可事实呢,安安为了林彦舟几乎一夜白头,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只想让他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看着他去死才是尊重他吗!?”
“他难道就该死吗?!”
“他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现在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呢,难道就该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割断喉咙,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吗!?!”
陆柏深吸一口气,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任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语气笃定而决然:“我会永远陪着他。”
“混蛋,再跟你争论下去没有意义!”宋方坪全身肌肉紧绷,捏响了拳头:“我们今天一定要带沛安走!”
任栩凛视着他,一字一顿,寸步不让:“不、可、能!!”
三人直接动起了手。
还未见胜负时,突然听见了一串急促的犬吠声。
一回头,就见泡芙狂奔着冲向沈沛安,而沈沛安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山坡上摔了下来。
山坡坡度不大,草地柔软,但沈沛安依旧滚了十几圈才停下,随即无助地大哭了起来。
“安安,摔哪儿了?”
三人立刻什么都顾不上了,迅速来到沈沛安身边。
见沈沛安的小腿抽搐着,陆柏一把捞起他的裤脚:“是不是摔到腿了?”
沈沛安忍痛将腿往旁边缩了缩,泪眸里满是抗拒:“你是坏人,你打木羽,不让你碰……”
任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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