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尘埃未定（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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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少见地去乔恒公司楼下，等待他下班。
明明是周末，高耸的写字楼依旧被打工人们占据着，像是蚂蚁一样勤恳。
乔恒走在其中，他身处低谷期，步伐却有几分轻快，奔向我的脚步显得迫不及待。
「终于放假了！」他故作轻松地笑着，「咱们要不要去吃个大餐庆祝一下？林曜回学校去了吗？要不要叫上他？」
他突然间有些絮叨，话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让我应接不暇。
等待时打好的腹稿顿时七零八落，忘了该如何提起话头。
他见我不说话，或许脸上还有难以掩饰的忧虑，笑意也淡了几分。
「对不起。」他垂下眼睛：「让你担心了，是该先把事情解决好，再安安心心出去玩。」
他主动提及这件事，我听得一愣，片刻后才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乔恒揽过我，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有些苦恼地絮叨着：「警察局应该不关门吧，现在去也来得及。」
迄今为止我一个字都没有说，事情却向着我期望的方向开始发展，格外的顺利。
我紧张起来，心如擂鼓，强装自然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就去北湖那个派出所吧，那附近有家网红打边炉，正好过去尝尝。」
乔恒不疑有他，这边过去北湖不过二十分钟车程，倒也不算麻烦。
我找准机会给赵娅发了信息，她早有准备，及时地出现，顺理成章地坐到了我们面前。
一场仅有我们二人知晓的无形交锋，悄无声息地展开了。
英姿飒爽的女警官神情严肃：「姓名，年龄，什么事情报案？」
乔恒的声音很平静：「警官，我的身份证被人冒用了，想要来备个案。」
我坐在一旁，认真观察乔恒的反应，如果是一个罪犯，面对警察时应该有怎样的情绪呢？
是畏惧？惊慌？焦躁？还是心虚退缩，神态紧绷，坐立不安呢？
我无从得知，因为乔恒是那样的泰然自若，他甚至没有恼怒的情绪，不曾对这件事带来的麻烦抱怨半分，神态是一片云淡风轻。
面对赵娅暗含审视的目光，带着点咄咄逼人的追问，他应对自如，每个问题都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是理所应当的，前些天为了安慰我，他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梳理了好几遍，此时自然是信手拈来。
乔恒与汪冗的相识与交恶的过程，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交友不慎。
高中生活总是格外乏味，乔恒课业空闲时会在论坛发帖找游戏搭子，彼时的汪冗还是一个不知姓名的陌生网友。
年轻的男生毫无戒心，一起玩了三五回就熟稔了起来，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六七成。
汪冗情商很高，从不吝啬安慰，游戏里也很有大哥风范，乔恒这些一起玩的男生都有些崇拜他。
后来乔恒高考结束，填报的学校正好在汪冗工作的城市，顺理成章地受邀过去旅游，也就在线下互换了真名。
「他一直都很热心，当时邀请我在他家住，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去酒店，我也没想到他会偷用我的身份证。」
乔恒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困扰，还有一点无可奈何。
「我当时很生气，问他拿我的身份证去做什么了，他刚开始不肯说，后来有人上门催债，我自己猜到了他才承认。」
赵娅紧盯着他：「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乔恒小心地看了我一眼：「一方面毕竟是朋友一场，他之前很照顾我，报警太伤感情。一方面我怕警察找我监护人，我爷爷奶奶年纪大，怕折腾。」
赵娅问：「你当时已经成年了吧？」
乔恒点点头：「是的，不过那时候我不太懂这些，有点害怕，所以就……」
他点到即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畏惧警察，还是害怕麻烦，他说得模棱两可，却很容易让人理解其中的含义。
赵娅却好像听不懂言外之意，步步紧逼：「那为什么现在来报警了？不害怕了吗？」
乔恒再一次看向我：「因为我的未婚妻有点担心，她怕我的身份证还被用作其他地方了，以后有事情说不清楚。」
另一名做笔录的民警抬起头来，一脸赞同：「很有安全意识，你未婚妻这才是对的，多学习一下。」
赵娅顺势看了我一眼，她佯装素不相识，又一次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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