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初见端倪（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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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门的瞬间，王萍脸上闪现出了几分懊悔：「我多管闲事做什么！」
她嘴里念叨着，却还是让我进了客厅，端来了温水。
我们相对而坐，她迟疑着不肯开口，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
我不为所动，假装一无所知，继续刚刚的话题：「为什么我要走东门？北门有什么吗？」
我放慢了语速，每个词之间都预留了空白，足够我观察到她的反应。
「是哪条路……哪栋楼……哪个商店我不能去，还是哪个人……我不能看见？」
王萍本就紧绷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她从来不擅长伪装，连我都轻易看出了她的恐惧所在。
是人，是我不能遇见的某个人，她不希望我看见 TA，或者是不希望 TA 看见我。
这个人是谁呢？大城市的邻里关系从来都有些浅薄，搬来这个小区十几年，本栋我眼熟的邻居都只有寥寥几人。
那些人的面孔在脑海里飞速闪过，徒留满腔疑惑。
太寻常了，寻常到我找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王萍终于开了口，却是要劝我：「你不走北门就好啦，其他没什么的。」
我追问：「为什么呢？我不知道原因，总会胡思乱想，也容易忘记你的嘱托。」
我循循善诱：「北门离得近，我爸妈，附近这几栋的住户都在走，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我会担心我的家人。」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说出你的名字，我会自己去报警，你放心。」
她沉默不语听着，脸色风云变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陡然变成没有血色的苍白。
「我怕你遇见 13 栋姓丁的那个人，他前几个月刚刚出狱，听说是因为抢钱打残了人，判了五年呢。」
小区稍微爱打听些的都知道，住在 13 栋丁家老两口的儿子丁令涛是个人渣，天生的坏胚子。
他小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熊孩子，十五六岁逃课鬼混，在学校霸凌同学，诬陷老师，还纠集同伙欺负同校女孩未遂。
那一次他因为未成年只被教育警告，却因为过了义务教育的年龄，被不愿惹事的学校开除学籍。
从此以后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成了小区里知名的二流子和不孝子，每次回家总要逼着父母拿钱。
他被未成年无责的规则养肥了胃口，收不住底线，成年后依然坑蒙拐骗，成了看守所的常客。
前些年丁家被他榨干了油水，拿不出更多的钱供他挥霍，他干脆仗着高壮的身板，干起了抢劫的勾当。
大约是六年前，终于因为抢劫时打伤了人被抓，蹲了四五年的大牢，年前刚刚放出来。
这是一个社会的渣滓，有前科的罪犯，任何人都应该远离的危险分子。
问题在于，我并不认识他，按理说他也不应当认识我。
王萍这样的郑重其事的告诫，显得分外古怪。
除非在她的认知里，我们应该是有交集的，在某个未知的时间里。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混乱的雨夜。
我的脸色大约有点难看，王萍和我对视了一瞬，慌乱地别开视线，有些艰难地回忆着。
「那天我女儿发烧，我去买药，雨太大了我跑了很远才买到，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外送业务纷纷关闭，24 小时药店远在几公里之外。
心急如焚的妈妈冒着恶劣的天气，辗转买到了退烧药，又匆匆赶回家。
「我女儿一个人在家，我担心她，跑得很快，然后撞到了人，就是丁家那个，他还骂了我两句。」
她想要快速回家，理所当然地抄了近路，在黑暗的转角和人相撞。
本来焦躁的情绪让她想破口大骂，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选择噤声，别人或许不认识，她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面目凶恶，身材高大的男人瞪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不干不净的辱骂。
他没有撑伞，雨水在脸上肆意流淌，见女人不还嘴，只骂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很急，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三两步就消失在了小路深处。
「回来我就听到你家在吵架，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们太大声了。」
她看着我，表达了迟来的歉意，神情中有矛盾也有痛苦。
「我好几天都没有睡着，想着要不要告诉你，可你们家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警察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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