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疑雾重重（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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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我最为惧怕的玩具是跷跷板，被旁人掌控的未来，和不知何时到来的失重感总让我觉得不安。

现在那种奇怪的恐惧感又来了，我对面的乔恒忽然之间面目模糊，恍惚和童年时那些陌生玩伴们重合起来。

他坐在跷跷板的另一头，像是和我同乘一船的旅人，手中握着命运的船桨。

他长着熟悉和陌生两幅面孔，也许下一秒就会切换成未知模样。

由我掌握起落时，我境遇稳固，他高悬在空中，背后阳光炫目，而他的脸被阴影笼罩。

由他把控未来时，我无能为力，只能在他的笑容中汲取勇气，相信他下一刻的抉择。

我明明拿着另一只船桨，却慌乱不堪，害怕随时被他掀翻在地。

曾经我遵从畏惧的本能，选择远离跷跷板这项童年娱乐。

现在我又上了这艘名为乔恒的船，旅程却已经走到了中途，脚下是无尽的深渊，尚未找到未来的方向。

是返程还是继续这趟旅程，我犹豫不决，反复无常地推翻自己。

餐厅里很温暖，甚至有些潮热，香薰的味道很浓，是有些走样的玫瑰花香气。

这是一家以情侣约会闻名的餐厅，处处都是暧昧的情调，我却如芒在背，坐立难安起来。

面前精致而优雅的餐点，没有任何刺激的味道和不体面的造型，不会破坏盛装赴约的浪漫氛围，显得乏善可陈。

我如同嚼蜡，却依旧吃了六分饱。

那场拙劣的表演耗费了我的精力，我的确有些饿了，也或者是想补偿刚刚被我欺骗的乔恒，他看我胃口好总会开心一点。

乔恒确实很高兴：「看来这家菜色不错，下次我们再来。」

微微饱腹感给我带来了些许从容，我的笑无懈可击：「你快回去上班，哪有翘班这么久的。」

他恋恋不舍，却在接了好几个电话后，遗憾地与我告了别：「今天会有些晚，先睡，别等我。」

他在公司里维持着学校时期的好人缘，和同事隔着手机对话也依然显得熟稔，哪怕话题是并不讨喜的加班。

如果是在半个月前，我或许会为他感到骄傲，如今只觉得心绪复杂。

我目送乔恒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通明的楼宇之间，即使在这些体面的上班族中，他也显得如此出挑，甚至趋近完美。

他是那样信任我，连同事打来的电话都选择免提，以至于那边的男女一叠声地对我表示抱歉，认为打扰了我们，哪怕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我却对这场约会毫无眷恋，脑子里被纷杂的念头塞满，最终只留下一句。

我不喜欢这顿晚餐，由衷地不喜欢，我应该吃点其他的。

比如……我冥思苦想，路过一家又一家霓虹闪烁的餐馆，穿行过推杯换盏的人潮，忽然停住了脚步。

铺面而来的热意，空气中弥漫着的麻辣味道钻入鼻腔，食客们吆喝的声音显得嘈杂。

这是一家烟火气十足的火锅店，招牌上硕大的正宗川味几个字闪闪发光。

热情的阿姨招呼着我，口音带着浓重的方言味道：「妹儿，吃火锅不？」

是我很熟悉的乡音，却有些日子没有听过了。

环境的熏陶总是那样的潜移默化，就连我的父母，也在这座国际化的大城市里，艰难地矫正着口音。

我刚刚才吃过饭，肚子里是六分饱意，为了婚礼而开始的节食计划提醒着我，应该礼貌地表示拒绝。

可我开口却是背道而驰：「一个人，微辣锅底。」

大约有四五年的光景，我和这样的火锅馆绝缘，锅中沸腾的红油汤底热烈极了，我却盯着桌子迟迟没有动作。

那种摇摆感再度从心脏的某个角落冒了出来，我开始质问自己的记忆。

当真是乔恒误导了我吗？或许是我又遗忘了什么？如果这顿火锅下肚，肠胃炎真的找上我，又该怎么跟乔恒解释呢？

我迟迟不动筷子，和其他大快朵颐的食客格格不入，路过的阿姨恍然大悟一般上前，热心指导着。

「第一回吃火锅啊？我跟你说，毛肚是火锅的灵魂，这样子烫最好吃。」

阿姨传授着烫毛肚的技巧，为我烫好一片放到碗里，又指导了每一个菜的最佳吃法，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很不放心这个显得局促的客人。

她身上有着我熟悉的洒脱和热情，从前在家乡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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