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记忆迷网（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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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注意乔恒的反应。

他似乎吓了一跳，却也没有什么惊慌的表情，只是爬起来拉过呆立的我，上下扫视了一番：「砸到脚没有？」

他毫不关心那只耗时一个月的心血，注意力只放在我身上，确认了我毫发无伤，才去收拾一地狼藉。

他一向这样的熨帖，凡事都以我为先，哪怕需要我伪装柔弱时，他也是体贴的，这样的瞬间曾发生过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这种令人沦陷的温柔，始终如一。

我盘腿坐在客厅中间，有些丧气又有些心虚。

我身旁是收拢的积木碎片，和收在空盒子里面的硬币杂物，那个暴力熊内部，没有任何秘密。

乔恒盘腿坐在我对面，左右是暴力熊还算完整的头身，手里拿着翻出来的图纸仔细研究。

「幸好图纸还在，只是这些碎片我有点分不清了。」

我被莫名的愧疚淹没，明明是我心存试探有意为之，乔恒被疑心人品还一无所知，却毫无怨言地收拾我的烂摊子。

身为罪魁祸首，我不当甩手掌柜，主动说：「我来分吧，就是大小一致的放一起对吧？」

乔恒头也没抬：「对，分类好再拼会更快。一转眼，那个蟑螂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依旧挂念着那个不存在的蟑螂，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我。

我分积木的头垂得更低，甚至有点羞愧了，折腾一晚一无所获，我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内心拉扯煎熬着，不知所措。

乔恒毫无所觉，一边研究，一边和我闲聊：「妈打电话过来了，说弟弟下周回家吃饭。」

我一愣，顿时顾不得再纠结，语气发酸：「她又给你打，不给我打，明知道你那么忙。」

我妈喜欢极了这个准女婿，一有机会就给乔恒打电话，吩咐这样那样，哪怕是要说给我的话，也要乔恒转述。仿佛这个样子，就拉近了和乔恒之间的关系，提前和他成了一家人。

乔恒甚至早就改了口，求婚成功后就以女婿自居了。

我笑他便宜女婿，连个改口红包都不要，他还得意洋洋，爸妈弟弟天天挂在嘴边，孔雀开屏似的跟我炫耀。

我爸妈喜欢他，我知道原因，乔恒这样的尽心，却在我的意料之外。

兴许是为了补偿缺失的父母亲情，乔恒比我还喜欢我家，一有空闲就回家吃饭，逢年过节礼物也从不间断。

原本爸妈只希望我过上正常生活，对女婿没有什么期待，只要我喜欢就绝无二话，没想到乔恒出乎意料地优秀。

我爸妈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赞自家的孝顺女婿，满意到了骨子里。

乔恒得意地仰起头：「那是爸妈信任我。不过下周是月底，我恐怕会加班。」

月初月末，乔恒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加班到凌晨都是日常，晚餐恐怕赶不上了。

「应该是紧着林曜的时间，他半个月才放假一次，上一回还顾着玩没回家，你忙你的，爸妈都知道。」

我弟弟林曜正在读寄宿制高中，封闭式管理的学校，每半个月才有一次假期，这个日子也就成了我家的团圆日。

这种时候家里总是格外热闹，当年的事情林曜一无所知，他因为参加儿童夏令营，幸运地避开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他不会用怜悯或悲伤的眼神看我，和他相处，我会更轻松一些，纯粹一些。

可我依然不喜欢回家，我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总是修修补补的大路就又封闭了，只剩下一个抄近路的选择。

那条路已经修葺过，拓宽成了水泥石板，下雨天不再空鼓积水，我却依旧恐惧着踏上去，然后和曾经的我一样走向未知。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找借口，宁愿多花费半个小时，绕一大圈从另一个大门回家。

乔恒从未发现过不对劲，哪怕我在踏上去的前一秒变卦，他也毫无异常。

当真有这样平静的罪犯吗？我又开始动摇，分拣的动作顿了顿，装作无意提及：「家门口的路似乎又要修了，下次回去可能要走小路。」

我悄悄地屏住了呼吸，半抬起眼睛观察：「你知道那条小路吗？实习会儿你走过没有？」

那条路比较隐蔽，只存在小区住户的口口相传之中，租户或许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摸到地方。

乔恒当年实习的时间并不长，我模糊记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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