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应识桃李多暖春（1 /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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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了宋越十年，我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人人都说姜絮异想天开，妄想以卑微之身，跃上枝头当凤凰。
可在他大婚当日，我却揣着一包袱银票，义无反顾跃入滔滔江水中，从此杳无音讯。
再次相见，是在邻国使臣的接风宴上。
宋越红了眼，酒杯在指缝中落下，撒了满地酒香：
「阿絮，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到底有没有……」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向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没有。
「我从未爱过你。接近你，从始至终只为了我自己。」
宋越和尚书府小姐温昕定亲的消息传到侯府时，我正在小厨房为他熬川贝枇杷汤。
宋越性子挑剔，什么都要最好的。
川贝是一颗一颗我仔细挑选过，毫无瑕疵的。
枇杷是夏天时我顶着烈日，亲自去农户家收来最上等的，冻在冰窖里，又亲手剥皮去核，细细切好的。
而煮汤的水，更是我每日清晨，在院中收集的露珠。
他时常喝酒，嗓子不好，咳起来昏天暗地。
我每日都会给他煮一碗汤，能缓解他的咳疾。
汤碗端到他面前时，他只是拿起闻了闻又放下，眉间因蹙起而现出几道小小的褶子。
他语气平和，带着淡淡的不耐：
「又是这个，我都喝腻了，不想喝。」
我重新端起瓷碗，舀起一勺香甜的汤水吹了吹，又送到他嘴边，似对着个幼童般耐心地劝：
「世子素有咳疾，我是翻了好久的古书才查到的这个方子，和普通的川贝枇杷汤比例不同，对咳疾最是有效。喝了吧，回头嗓子能舒坦些。」
宋越眉头蹙地更紧，烦躁地一挥手：
「都说了不喝不喝，你听不懂人话吗？」
他的手刚好打到瓷碗上，我一时没拿稳，碗就被「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晶莹的汤水也撒了一地，顿时满室都散发出一阵清新的枇杷香。
汤是我熬了很久趁热端来的，泼在手上烫出了一大片红。
宋越眼神闪了闪，却生生止住了想伸过来的手，状似不经意道：
「尚书府的婚书来了。」
我颔首：「我知道。」
宋越又抬起头，像是在仔细看我反应：
「我要娶温昕了。」
我低眉敛目，又低低「嗯」了一声。
手腕突然被用力捉住，我不得已抬头，对上宋越那双猩红的眼。
不知为何，此刻这双眼中还隐隐藏着丝控诉：
「那你就不难过吗？」
我怔了怔，却眨眨眼，笑着问：
「如果我说难过，你会取消婚事，转而娶我吗？」
宋越将脸瞥向一边，重重答：
「不会。」
不知是否怕我伤心，他又解释道：
「你的身份才学不够匹配我成为侯府世子妃，父亲母亲不会同意的。」
我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
「那我难过也无济于事啊。」
有一瞬的静默。
宋越突然像发了疯般将一盏茶壶掷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我早就同你提过，我可以纳你为妾的。不过一个名份罢了，你还是不肯同意吗？」
我将被烫伤的手隐于袖中，轻轻叹了口气：
「世子应该知道，我娘亲就是因为给我爹做了妾，才被夫人生生折磨致死的。她走之前我便答应过她，此生绝不为妾。」
宋越嗤笑一声，又恢复了一贯无所谓的姿态。
他重新斜靠在雕花金丝楠木椅背上，语气幸灾乐祸：
「你不愿与我为妾，以为还会有人娶你为妻吗？满京城谁人不知，姜御史家的庶女姜絮，跟在我身后十年之久，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早已默认你是我的人。你以为，就算说出去我们之间并无逾矩，会有人信吗？」
我抿唇笑得凄然：
「那便不嫁人。等世子成婚后，我也不会来打扰。如果家中容不下我，我就上渡慈庵做个姑子吧。」
宋越怔了怔，最终还是偏过头没再说话。
只是晚些时候，他让贴身小厮送我回去时，还是吩咐他塞给我了一张城外庄子的地契。
「世子说了，如果姜家容不下姑娘，那姑娘便去这处庄子落脚。等……等世子空闲的时候，会去看姑娘。」
我挑眉。
这是打算收我做外室？
想的还挺美。
心里虽在冷笑，可我面上却还是感恩戴德地接过地契，眼中泛起水雾：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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