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称臣（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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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边境爆发战乱，燕王来信说要借兵。

我随手在回信上口嗨了一句：「要借多少？一块冰一万。」

我本以为一向清冷正直的燕王看不懂。

谁知待边境安稳后，他将我摁在桌子上，解开我厚厚的龙袍：

「一块冰一万，陛下能吃多少？」

1 

燕当归的信到我手上时，我正和忠勇侯喝酒。

堂上美人儿数十，薄纱拂动，舞姿曼妙。

我走下玉阶，随手捞了个漂亮的搂在怀里。

怀中美人娇嗔，假意推搡，手中酒杯倾倒，酒水沾湿了我的手指，顺着沾染了信封。

我是大绥的皇帝。

只可惜太后专政，我没有实权，只是个空壳子。

无权无势，只能沉溺酒色，声色犬马。

忠勇侯看见小德子将信封递给我，随口就客气了句：

「陛下可是有要事？」

忠勇侯是太后的左膀右臂，太后亲封。

他邀我饮酒，我屁颠屁颠就来了。

酒精侵蚀，我反应了一瞬，才道：

「哦……是燕当归。」

就在美人儿的眼下，我将信拆开来，如实道：

「他说边境战乱，要借兵。」

「前些日子，不是刚拨了十万？怎么又要借？」

前些日子，燕当归便上了折子，说是需要支援。

太后当时便拨了十万兵马。

忠勇侯眯着眼，原本狭小的眸子成了一条缝，笑道：「许是兵马未到，有时间差吧。」

我随手将信丢给小德子，点头应声：

「就是。大绥就这点兵，哪有兵给他？」

忠勇侯笑容更深，眉眼处的褶子都出来了：

「那陛下怎么回他？」

我不耐烦道：「自然是不借。」

忠勇侯看出我的不耐，连忙转移话题，介绍起杯中的美酒来。

怀中美人柔弱无骨，剥了葡萄喂我。

我很快沉溺酒色，不再想这件事。

待酒席散去，我喝得醉醺醺的，被小德子扶着回了寝殿。

2

「东西呢？」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勉强清醒几分。

小德子心领神会，将信封再度送回我手上。

信上笔迹清隽秀美，是燕当归亲笔所写。

这小子好久没给我写信，边境状况此时定刻不容缓。

太后拨下去的兵，肯定会出幺蛾子。

怕是等边境沦陷，兵马还未到。

我凝着眉，将腰间的玉牌递给小德子：

「让江渝点兵，明日前往边境。」

「陛下……」

小德子想劝我，我摆了摆手。

在城外的私庄，我亲自练了五万精锐，个个骁勇善战，不比那十万兵马差。

本是用来……

罢了，如今情况紧急。

3

兵马行军，受地形、军队规模影响，前去边境，至少也要七日。

我取来笔墨——怎么不得回信安抚一下？

这小子在边境镇守三年，与我通信次数屈指可数。

他竟也不念我吗？

思念之情倾泻，笔走龙蛇下，不知写了多少酸诗。

他与蛮族争斗多年，如今蛮族大举进攻，已是强弩之末。

他应该快回来了。

想着燕当归那张清冷俊秀的脸，我唇角勾起，笔风不自觉越走越歪，言语之间愈发露骨。

最后我才想起来正题，于是提笔便写：

【要借多少，吃一块冰一万。】

我特意用朱色笔来写，生怕他看不到。

反正燕当归这人正直得很，又看不懂。

4

不出所料，边境很快安稳下来，蛮族损失惨重，狼狈求和。

我假装看不懂太后和忠勇侯怀疑的眼神，下旨让燕当归回京领赏。

忠勇侯明里暗里地给我塞人，朝臣开始逼着我选秀。

我只将那日怀中的美人儿带回了宫。

短短三月，她便从美人晋升到了贵妃。

我对外宣称只钟爱贵妃一人，让他们歇歇心思。

晚间我却溜进了万花楼。

万花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楼，城中许多达官贵人的作乐之处。

只是这次并非忠勇侯带我来的，我只带了小德子和我一起。

万花楼的酒算不上好喝，我却灌了不少。

娇俏美人儿靠在我身上，媚眼如丝，若有若无地挑拨。

美人儿看我没有抗拒的样子，动作愈发大胆。

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眼看红唇就要吻上来。

脂粉味有些呛人，我没由来地厌恶，正要推开她。

小德子着急地扯我袖口，嘴唇无声翕动：「燕王来了。」

酒精麻痹了神经，我一时奇怪——

他来了就来了呗。

我知道他回来了，不还是我下的旨？

不对，我一激灵，看向房门。

燕当归沉着脸踹开门时，我脸一偏，美人儿恰好吻在我的唇角。

5

「绥堂离！」

燕当归脸色阴沉，提着剑像是要把我砍了。

许久没人这般喊我名字，我身子不由颤了颤，求生欲极强地将美人推开。

小德子极有眼色地将美人儿赶出去，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我和燕当归两个人。

我腿有些软，却还是强撑着站起身，心虚得不得了，脸上却笑靥如花：

「你不是明日才到吗？」

话落我才察觉不妥。

燕当归唇角皲裂，眉眼中盖不住的疲惫，脸上还沾着尘土。

显然是赶了许久的路，连休整都来不及就先找我。

我心虚更甚。

燕当归闻言，脸色更是不好。

他粗粝冰凉的手指擦过我的唇角，力道毫不怜惜。

我正要出声反抗，却看见指腹上沾的胭脂。

话咽在嘴里，顿时不敢出声。

燕当归将佩剑扔在桌案上，发出「哐当」一声响，眼中满是阴鸷。

「我在边境为你出生入死，你倒歌舞升平，美人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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