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4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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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姑娘。

那样明目张胆的袒护，就像是忘记了我此生最害怕的就是蛇，像是忘记了自己也曾抱着我哭，生怕我被咬伤的那一次真会丢了性命。他哭得很难看，全然没有了平时傲慢孤僻的模样，说我若是死了那他也活不成了。

他统统忘记了。

6

表妹因情绪过激陷入昏迷。

巫医炼制了新的药，按照惯例，需由我先服下。

「侯爷，夫人近日郁结于心，没什么精气神。若这会就试药，怕是比以往更易诱发一些副作用……」

巫医犹豫着开口。

裴望一怔，蹙眉凝视着我半晌。

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冰凉，是看着一个仇人濒于绝望时候的冰凉：「上药。」

他声音沉沉：「阿遥的病情容不得耽误。」

我从他手里接过碗，仰首喝了个干净。

心底已毫无波澜。

还记得最开始的那一次，碗里的味道极苦。我原先不适应，扶着床不停地干呕，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可我吐出来的只是一摊摊水，还弄脏了裴望洁净的衣袂。

那时他险些又要对我发火，可另一边的沈遥转醒了，她服下的是已因我而改良过的药，于是他瞬间就不生气了。他失魂落魄地跑过去将她拥在怀里说：「阿遥，还好你没事。还好没事的是你……」

所幸，这回的药尝起来很甜。

甜得我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巫医已然离去，只吩咐裴望静候我的反应。

裴望的眸底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忍：「青玉，你怎么样了？」

我浑身被一股无端袭来的燥热包裹。

这阵燥热促使着我反而不断贴近身前的男子。

「你疯了吗？」

他怒极反笑。

我是疯了。

我的双眼逐渐模糊，只迫切地想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不知不觉，竟已是衣衫不整。

近在咫尺的呼吸缓缓不成节拍，我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仅能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正颤抖地抚上我眉心。

下一秒，我的双手却被扭至背后，用力反绑。

仅存的意识使我听见他最后几句冰冷的话：「还真是刻在骨子里的下作。」

「把她扔去马厩，等药劲过了再接回来，别在山亭侯府丢人现眼。」

「本侯，嫌脏。」

7

我手脚尽缚，被丢到侯府名下一处郊外的马厩中。

挥之不去的闷臭味和嘈杂的哒哒马蹄声强烈充斥着我的感官。

我的体内熊熊燃烧起一团火。

很快我就要死了。

我很清楚。

我挣扎着挪行至不远处，用嘴咬住角落里的一把匕首。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我要割破绳索，逃出去。

为了借力，我只好不断调整方向，匕首的锋利猝不及防划伤了我的唇。

我被疼到不停地哆嗦。

可我不敢放开。

万念俱灰。

黑暗中，我的眼前却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旋即，我奋力叼住的匕首已被轻轻取下。

「你以为你的牙，是铁做的吗？」

谁的声音幽沉如山谷中的潺潺流水，毫无预兆地落在我头顶。

来者垂着眸，正不紧不慢地为我松绑。

我却二话不说就扑过去开始扯他的外袍。

可他衣料的质地出乎意外地精美华贵又耐撕，并非凭我这点力气就能征服。

我终于认输，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来历不明的紫衣青年屈膝半蹲，堪堪与我平视。

我这才发现他静静地任我摆布了许久。

「多年不见，青玉先生还是如此彪悍。」

乌纱帽下，不知是轻笑还是戏谑。

我不曾认得出他。

我艰涩开口：「离我远点。」

他反倒问：「然后看你去死？」

话虽如此，可不巧的是，我已不受控地勾住他的脖颈。

他竟也不反抗，顺势将我收入怀中。

情迷意乱中，我察觉到我的嘴被他生硬地掰开。

然后，送我狠狠咬住他衣衫半敞的肩胛。

陌生而又强烈的男子气息瞬间萦绕在我鼻尖。我猜得出，他大约是喜爱用檀香。

「你就这点力气吗？」

他笑问。

我当然不止。

随着宣泄般的啃咬，我体内那躁热不安的神经居然莫名开始变得松弛。

却仍有一大半贪念顽固地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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