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春华如故（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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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上，我不小心撞破了太傅与贵妃的奸情。
虽然佯装成瞎子逃过一劫，可却被二人彻底视为眼中钉。
为了试探我，太傅无所不用其极。
逼我上山崖，跳冰湖，摸毒蛇，甚至……当面看他洗澡。
待到我终于崩溃，他却掐住我下巴，将我抵在了浴桶里：
「其实想要活命，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
「嫁予我为妻，与我同上一条船，不就好了？」
「什么人？！」
亭内传出一声清冷怒喝，而我躲在假山后头瑟瑟发抖。
此时我真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一年一度的皇家百花宴，好端端的宴席不吃，非要跑到这渺无人烟的偏僻花园里醒酒。
这下可好，撞破了不得了的奸情。
亭中二位，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淑妃，以及最信任的宠臣———太傅沈度。
这两人去哪里耳鬓厮磨不好，非要选在这样毫无遮蔽的花园之中，简直是胆大包天。
最要命的是还被我撞上，真真是害惨我也！
眼见脚步声渐近，已避无可避，我干脆咬紧牙关，「哎呦」一声，堪堪扑倒在一双绣着金线的黑色皂靴前。
我双目直视前方，两手毫无章法地在空气中乱挥，语气可怜而无措：
「对……对不住，小女有眼疾，看不清路，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脚步声在我眼前戛然而止。
半晌后，来人撩袍蹲下，目光犀利地盯着我。
太傅沈度，杀伐果断，智多近妖。
不过短短五年，就从一介布衣发展到如今的权倾朝野，决计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他要杀我，恐怕就如捏死只蚂蚁那么容易。
就是不知，我这演技能否骗到他一二？
昔日母亲的确曾患过一段时间的眼疾。
我在脑中仔细回想她的表现，努力睁着眼，直到快逼出眼泪，都不敢眨一下。
正思忖间，却觉下巴一紧。
沈度已出手捏住我下颌，用力一抬，强行逼着我与他对视。
眼前的俊颜倏然放大，在月色下美得宛如谪仙，可眼底的凉薄却叫人看得心惊。
我颤抖着唇，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弱小可怜而无害，夹着嗓音泫然若泣：
「可……可曾伤到大人？小女肠胃不适，是以想来出恭，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离去。」
沈度蹙了蹙眉，紧盯着我的目光却分毫不移，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看不见？」
我眼睛仍然直视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应是还不信，又偏头问：
「既然姑娘如此不方便，身边怎的没个婢女伺候？」
我脑子转得飞快，决定恶心恶心他，好让他别再与我做过多纠缠，便红着脸低声道：
「因……因为腹痛难忍，衣裳上不慎已沾上些……些许，是以婢女去马车上替我拿更换的衣裳，我……我便也走得急，这才冲撞到大人……」
此话一出，沈度掐着我下巴的手明显一僵，嘴角还不自觉抽了抽，顿时力道也松了几分。
我心中不由一阵得意。
屎尿都管不住的人，你总不要这样为难了吧？
好巧不巧，婢女翠儿的喊声适逢其时地响起，由远及近，如天籁般蹿入我的耳朵。
沈度松开我站起身，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大约是怕晚风凉，翠儿是真的拿了件披风来找我的。
见我摔在地上，她急忙过来扶我，语气中满是自责：
「小姐怎的摔跤了，都怪翠儿没跟紧你。」
我摇摇头，脸上荡开一抹自嘲的笑意：
「哎，伺候我一个瞎子已是给你添了不少额外的麻烦，哪里能怪你，都怪我自己命不好……」
我边说边在袖中狠狠掐翠儿，希望她能意会，配合我演好这场生死攸关的戏。
好在翠儿从小跟着我，不仅机灵，还与我有着非一般的默契。
在愣神一瞬之后，她立马接上了我的话：
「小姐可别这样说，大夫都说了，您的眼睛一定能好起来的！」
说完，她扶起我，朝沈度福了福身，便要带着我离开这个修罗场。
可到底是沈度，哪怕有人为我作证，他依旧凉凉开口：
「敢问姑娘是哪家小姐？今日沈某多有冒犯，他日定备礼登门致歉。」
我头皮发麻，急忙欠身回答：
「小女乃宗人府理事官吴卓的庶女，吴绮，不敢劳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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