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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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这福儿是个可怜的。」

「她被娘老子卖给了人贩子，又让那群杀千刀的毒哑了做成了这般样子。夫人偶然瞧见，实在不忍心她受苦，就买了下来养着。」

「一来解解闷，二来给她过几天好日子。你放心，夫人是个心善的，你好好伺候国公爷，必不会亏待你的。」

我皱紧了眉头。

何嬷嬷与福儿说的，天差地别。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何嬷嬷早就走了出去。

福儿在幽暗处抬眼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跟上了何嬷嬷。

4

何嬷嬷出了房门，径直朝赵芷柔住的主院走去。

此时正是午后，院中静悄悄的，各处值守的丫鬟不是躲懒就是在打盹，我躲在窗外，竖起了耳朵。

「送去了？」赵芷柔倚在贵妃榻上，懒懒地拨弄指甲。

何嬷嬷点点头，「送去了，那丫头呆愣愣的，不会说什么话。夫人怎的偏偏看上了她？」

赵芷柔轻笑一声，「机灵的都是些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我这身孕刚刚三个月，未来还有七个月，不能找那些不省心的伺候夫君。」

「况且，嬷嬷你看那铃兰的样貌，小脸，大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又小又短，像什么？」

何嬷嬷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像……猫儿？」

赵芷柔低低地笑了，「对，就像猫儿。我有只狗了，还想要一只猫。」

说着声音又带上了一丝小女儿的委屈惆怅，「只是希望她失宠以后命能硬些，别在缝皮那一关就死了，还白浪费我一张猫皮毛。」

「这狗折损了不知多少通房才做成一个，你说这群卑贱之人，真是不中用得紧。」

我死死咬住嘴唇，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明明是盛夏，身上却一阵一阵地冒出冷汗。

这靖国公府，这善名远扬的赵芷柔，竟是如此的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

而周泊是她的枕边人，对这一切怎会一无所知，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逃？

不行，卖的是死契，过了官的，逃奴在这世上根本无法立足。

而且，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穷苦人家的姑娘被赵芷柔折磨得如同福儿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捏住破旧里衣的夹层，感受被娘亲缝在里面的薄薄的书册。

娘，对不起，铃兰要违背祖训了。

这禁术用了会遭反噬，可是不用，我恐怕立刻就会殒命。

我必须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5

次日一早，我牵着福儿，去赵芷柔院中伺候早膳。

赵芷柔正一脸温柔小意地挽了袖子，亲手为她的夫君，靖国公周泊布菜。

赵芷柔的父亲在户部任职，官职不大，却善于钻营，两个女儿一个送入宫中选秀，一个高嫁了靖国公。

是以赵芷柔对周泊十分恭敬柔顺。

丫鬟端了周泊每日都要喝的甜粥进来，经过福儿身边时，福儿却突然扑到丫鬟脚边打起了滚。

那丫鬟吓了一跳，一碗粥全泼在了地上。

何嬷嬷连忙上前踹了福儿一脚，又打那端粥的丫鬟，鸡飞狗跳间，周泊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放下筷子，冷冷瞥了一眼福儿，「我知你在后院无聊，养个把玩意无伤大雅。但是你现在有了身孕，要管束好这卑贱之人。」

周泊的声音低沉，但是却如一道闪电，劈出我脑中刻苦铭心的记忆。

卑贱之人。

这四个字和一年前闹市驾车，打死我爹，打伤我娘的那个人，声音一模一样！

周泊又随手拿起自己腰间的竹纹玉佩摩挲，漫不经心地吩咐，「饿这东西几天，让她学乖些。做人的时候还算乖顺，怎么做了狗反倒敢耍脾气了。」

我死死咬着唇，盯着那块竹纹玉佩，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声响。

是他，就是他！

就是他打死了我爹，打伤了我娘，让我家破人亡，卖身为奴。

这夫妻二人真是天生一对，皆视人命如草芥。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

无数苦命女子被赵芷柔搜罗来，给周泊玩弄，玩腻了便会被赵芷柔采生折割，九死一生。

哪怕侥幸活下来，也是如福儿报生不如死。

他们嘴上心里都一致地鄙夷卑贱之人，却要把这些人亲口嚼碎，敲骨吸髓，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供他们享乐消遣。

他们真该死啊。

赵芷柔也皱了眉，「快把她牵出去，何嬷嬷，你亲自去重新盛了粥来。」

我赶忙把福儿赶出去，又急急地追上何嬷嬷，脸上带着讨好地笑，「嬷嬷，我帮您。」

何嬷嬷乐得清闲，指使我去厨房盛了粥，又任我端了一路，快到门口的时候，才接了过去。

周泊低头喝粥，赵芷柔笑着朝我招手，「夫君，你看看，这丫头叫铃兰。我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就特意买了她来服侍你。」

周泊闻言抬眼细细打量我。

黏腻的目光犹如实质，划过我的脸和腰身，最终流连在高耸突出的胸脯上。

满意地点了点头。

起身饶有兴致地到我跟前，抬起我的下巴，目光中既有垂涎，又有明晃晃的蔑视。

「长得乖巧，身段也是不俗。夫人有心了，我今晚过来，让她好好准备着。」

赵芷柔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称是。

送走了周泊，赵芷柔笑着打量我，「之前倒没看出来，你这丫头是个会勾人的。」

「来人。」

何嬷嬷拉了拉赵芷柔的袖子，「夫人，她今晚还要侍寝，身上有伤怕是不好。」

赵芷柔笑了笑，「打她做什么，端一盆水来。」

6

我用力地挣扎反抗，抱住何嬷嬷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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