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唱京剧的山魈（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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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来了戏班子。

当红花旦送了我一张漂亮的京剧脸谱。

我戴着脸谱回家，在门口撞着我爷。

他看到我的样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脸上戴的啥？！」

「脸谱呀。」

我爷失魂惊叫：「脸谱个锤子！」

「这是山魈的脸皮！」

「摘下来！」

「快摘下来！」

我爷嘶声吼叫，吓得我赶紧揪下脸皮。

「扔掉！给我扔掉！」

我一跺脚，用力甩掉脸皮。

「哪来的？！」他厉声质问。

我撅着嘴委屈道：「 是花旦云姑姐姐送给我的。」

我爷急的直拍大腿，「我的宝香啊，你被骗啦，这哪里是什么脸谱面具，这是山魈的脸皮啊！」

我盯着地上那张浓墨油彩的脸谱，心想怪不得贴在脸上有股难闻的腥臊味儿，原来它是山魈的脸皮啊。

「爷，山魈是什么？」我问。

「它是附近山里的一只雄性大马猴，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头。」

「它很可怕吗？」

「可怕，非常可怕。山魈能驱使虎豹豺狼，是山大王。村里每年都要去土地庙给它上供消灾，否则会闹兽患。」

「那我戴了它的脸皮，会怎样？」

「你沾染上山魈的血腥气，会被它盯上。」

「可我只是戴了一下，没干别的坏事。」我有些害怕。

「我知道，既然是云姑给你的，那坏事十有八九是戏班子干的，他们扒了山魈的脸皮。」

我爷坐在门槛上点了烟袋锅子，眉头紧锁。

「爷，那咋办？」我有点担心，「要不你去给它上供消灾？」

我爷斜着眼没好气道：「脸肿了能消，脸皮扒了还能消？」

「关键是这山魈特记仇，报仇从不隔夜，恐怕今夜就会有大麻烦。」他又继续说。

「记得当年你太爷上山砍柴，就是举刀吓唬了它一下，结果当晚，咱家两头母猪被野狼咬死。」

「还有生产队长李富，小时候在土地庙撒尿，半夜里，他家的配种大公驴被拔断了命根子。」

「这次戏班子剥它的脸皮，必将大难临头！」

我彻底傻眼了，没想到贴块脸皮，把自己给贴进去了。

我爷叹了口气，他从房里拿了块布出来，小心翼翼地把山魈脸皮包好。

「走，戏班子肯定抓住了山魈， 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爷拉着我来到社场，戏台就搭在这里。

临近中午，已经散戏，有个矮小的老头儿正蹲在台前抽烟。

我爷走到他跟前，开门见山。

「老班主，你们是不是抓了一只山魈？」

老班主点点头，「也不知咋地，上午有只大马猴跑进后台，还偷穿我们的戏服，它穿了绊脚，咱就给它捆了。」

「你们是不是扒了它的脸皮？」

老班主哈哈大笑：「咱家花旦特别欢喜它的脸皮，说戴上就能唱戏，就顺便扒拉了下来。」

我爷长叹一声，「老班主啊，你们闯下大祸啦！」

老班主一脸不解，「一只大马猴而已，怎么就闯祸了？」

「唉呀，你有所不知，这鬼面山魈乃大山之王，虎豹豺狼皆听命于它！你们怎么就敢剥山大王的脸皮？」

老班主微微一怔，「大马猴？山大王？老村长你是西游记看多了吧？」

我爷愠怒道：「你个外乡人懂个锤子？山大王一怒，猛兽进村，整个村子都会遭殃。」

老班主撇了撇嘴，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山魈在哪儿？」

「还在后台捆着呢。」

我爷二话不说，拉上我直奔后台。

只见原本捆绑山魈的石柱空荡荡，地上落了一圈麻绳。

「那大马猴呢？」班主问道。

「放跑了。」

旁边一忙着卸妆的武行头随口答道。

「放了？」我爷呆若木鸡，「抓了为何不杀？」

武行头嗤笑道：「我杀它做什么？咱云姑又不吃猴子肉，她只爱它的漂亮脸皮，哪天她要吃肉了，再剐也不迟嘛。」

「狗东西！你这是放虎归山啊！」我爷暴怒，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我爷打了人，被戏班子团团围住。

「老村长，你想咋地？」

我爷怒道：「你们要不想死，就赶紧备好三牲五果，带上铜钱脂粉，前往土地庙跟山大王赔罪！」

「神经病，给一只野畜生赔罪！老村长你是疯了吧？」

老班主脸上挂不住，跟我爷激烈争论，越吵越凶。

最后，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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