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灼灼（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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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爱吐血。

贴身侍女青禾惊叫一声，不顾皇帝还在旁边，连忙唤了太监去请太医。

一番折腾下来后，宇文澈和陆凤芝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竟连表面的安抚都不愿给我了么？

也罢，反正也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心灰意冷到极致，竟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

我在心里问系统：「失去记忆后，我真的会死吗？」

系统：【死掉的只是陆凤瑶这个身份，我会带着宿主的灵魂另寻一个肉体。】

我若有所思，嘱咐了青禾几句，然后乖乖服了药。

药性起来，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昏沉。

青禾断续的啜泣声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体温，熟悉到我甚至没过脑子，身体就已经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

七年了，我们对彼此身体的每一处曲线都已经了如指掌。

宇文澈舒服地喟叹一声，将我揽在怀里，褪去我的里衣：

「对不起，阿瑶，刚才那般对你，只是为了安芝芝的心罢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朕找国师起了一卦，芝芝命格太硬，没有凤位怕是压不住的。」

「你看她这几日药日日喝着，却也不见起色，朕是着急了，才……」

夜里寒凉，我恢复了些许意识：「她不过是我的庶妹，死活关陛下何事？」

宇文澈一噎，很快找到了理由：「……天下人皆是朕的子民，为何关照不得？」

「何况陆尚书从龙之功甚重，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女儿去死。」

我终于清醒，从他的怀抱中挣扎着挣脱：

「那我呢？」

6

宇文澈略显狼狈地从床上坐起身。

月光如水，将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愈发出尘。

「阿瑶，朕听国师说过了，你只要留在朕的身边就不会有事的。」

「我们同甘共苦那么多年，朕怎会负你？」

「但芝芝也同朕青梅竹马，为朕待字闺中，等了那么多年……」

我定定地看着他，好像从没认识过这个人。

宇文澈凑过来，手伸进我的衣衫，含混道：「阿瑶……不要闹了好不好。」

「朕毕竟是皇帝，总不可能……守着你一人。」

我剧烈地颤抖着，几乎忘了反抗他的动作。

是啊，他是个皇帝。

还是个多疑的皇帝。

他信国师的话，觉得我是在攻略他，觉得只要把我留在身边就没事；

他信陆凤芝的话，以为当初我是费尽心机接近他。

他信所有人，唯独不信我。

是，我是有个攻略系统，可认识他以后，我已主动抹去了记忆。

与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像个傻子，一颗心双手奉上，毫无保留。

但他认定了我是攻略女，接近他是别有用心。

所以后面那么多年的情谊，就全都不作数了。

国师和陆凤芝的污蔑，我百口莫辩。

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愿意信谁。

原来这场攻略，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

7

其实一切也并非无迹可寻。

宇文澈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狠劲儿，杀敌时从不惜命，常带着满身的伤回来。

有一次他被送回来时发了高烧，吓得我守着他三天没有合眼。

这年头，发烧是能要了人命的。

我顶着风雪去为他寻药，一头落单的孤狼对我穷追不舍。

逃回来时，左腿腿肚上几乎没了一块肉。

宇文澈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孤身去猎了一只狼。

毛色杂乱的狼皮是我唯一的聘礼。

成亲那晚，我们捧着粗瓷碗，喝着劣质辛辣的合卺酒。

我被呛得流泪，宇文澈一遍遍拍着我的背。

「阿瑶，让你受委屈了。」

「待我回京，一定要补给你十里红妆，让全天下的女子都羡慕我的阿瑶！」

可成亲第二日，我要将狼皮收进床下的木箱时，宇文澈一把推开我。

我的腿还没恢复好，狼狈地摔在地上。

宇文澈仔细检查了箱子上的锁，确认没有被动过，才歉疚地扶起我。

「对不起……阿瑶，这箱子里是我母亲的遗物。」

我表示理解，忍痛嗔怪他：「你力气太大了，弄疼我了！」

宇文澈吻住我：「是我不对，惹娘子生气了。」

于是事情轻轻揭过，我也再没碰过那个箱子。

直到回京后的某一天，下人收拾府邸时不慎将箱子摔在地上。

一沓沓的信如雪，纷纷扬扬。

有陆凤芝写给他的几封，但更多的是宇文澈的回信。

彼时形式未明，他不敢回信，生怕牵连了那娇娇弱弱的小青梅。

于是浓烈的思念和情意，化成了一封封未曾寄出的情书。

我随手拆开了一封。

宇文澈的字一向刚硬，可信中笔锋温柔似水。

【边关苦寒，万幸芝芝没来。但此处粉梅娇艳可亲，待回京时，必要让芝芝也嗅得芬芳，一解经年相思……】

原来这满宫的梅花，这份缱绻深情，从来都是属于陆凤芝的。

那我呢？

我又算什么呢？

8

我拒绝了宇文澈。

成亲七年，我第一次在床笫间拒绝了他。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是雨断云销，总是初情薄，世间最最常见的故事罢了。

系统安慰我：【宿主，别担心，我跟过 8137 位宿主，还没有人能攻略成功呢。】

我有些无语：「那你可真够失败的。」

系统怼我也不甘示弱：【宿主，咱们半斤八两。】

我没心思和系统斗嘴，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后事」。

毕竟，我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封后大典的礼乐从早响到晚。

月落西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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