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巫谷灵（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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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迷迷糊糊的被尿意憋醒。
睁开眼睛，墙壁上是姥姥披头散发的投影。
姥姥的双爪像枯枝一样细长，慢慢的伸向影子里躺在床上的我。
1、
我从小就被夸有灵气，大大的眼眸黑白分明，唇红齿白，皮肤白嫩，长发乌黑柔顺。
爸爸能力强，收入高，所以妈妈很早就辞去了工作专心带我。
毕竟在那个年代，我这样的小孩是人贩子的最爱，随随便便被拐去当童养媳都能让人贩子暴富。
小姨病重，妈妈自己回老家。
没几天小姨病逝。
小姨虽然是养女，但是从小和我妈一起长大，两人胜似亲姐妹。
姥爷过世后，随着我妈的出嫁，老家就只有姥姥和小姨相依为命。
大家都说我妈嫁了个好男人。
因为爷爷奶奶的早逝让我爸爸对于亲情特别珍惜，所以当妈妈说想在家附近买个房子给她妈妈和妹妹住，爸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出乎意料的是姥姥死活不肯来城里，也不让我小姨来。
面对老人的任性，大家都无可奈何。
给小姨送丧回来后，妈妈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亲人的离世让她伤心。
她少了些以往的温柔与耐心。
2、
周末，房门被敲响。
一开门，姥姥来了。
妈妈见到姥姥，一脸不悦的说：
「妈你怎么自己来了。」
姥姥眼神躲闪：
「清禾，我年纪大了，你爹和你妹妹都走了，我想着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妈妈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
「妈你才六十多，身子还硬朗着。」
「我下午开车送你回去，老家房子没人看着也不行。」
姥姥脸色一暗，眼里闪动着泪花：
「清禾，你妹妹走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妈您来了啊，怎么没提前跟我说，我好去接你。」
说话的是我爸。
从小他就教育我百善孝为先。
「林瑾，快叫姥姥。」
姥姥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家，逢年过节的才偶尔见个面。
我自小性格内向，有点怕生。
于是我怯懦道：
「姥姥好。」
姥姥眼睛一红，想冲过来抱我。
妈妈挡在门口，姥姥只能透过妈妈锐利的眼神，弱弱的说道：
「乖孙女，来让姥姥抱抱。」
妈妈眼白一翻，缓缓贴近姥姥，似是怕我爸听见，轻声细语：
「妈，要不是你，妹妹能走得这么快吗？」
「你害了我妹妹，现在又想来霍霍我和我闺女？」
我有点不知所措。
爸爸没听见妈妈的话，在旁边微笑着说：
「妈，您一大早的赶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刚好来一起吃。」
「现在老家就你自己一人，以后您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小瑾天天让你抱个够。」
我妈妈一听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炸毛猫：
「老公，我知道你心疼我妈，但是现在家里房间不够。」
「要不等过个几年等小瑾大一些我们换个房子再让我妈过来一起住吧。」
爸爸一愣，稍后认真道：
「老婆，小瑾的房间不是儿童子母床吗？让妈就先睡下铺。」
妈妈急了：
「可是……」
感觉老婆像是变了一个人，爸爸不耐烦：
「就这么定了。」
3、
下午，爸爸带外婆回老家取行李。
妈妈对我说道：
「小瑾，你想和姥姥住一个房间吗？」
其实我心里是不想的，虽然是亲姥姥，但是我们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是，我和她不熟。
正想说不，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来了位我从没见过的老奶奶。
我爸说这是你姑婆，快叫姑婆。
内向又怕生的我吞吞吐吐愣是憋不出一个字来。
见我墨迹半天不叫长辈，我爸蓦地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
我就像是个小皮球似的撞向茶几。
再反弹回来。
再一脚。
这是从小打到唯一次挨打。
所以百善孝为先刻骨铭心。
回忆到这，我艰难地吐出一个想字。
妈妈声音颤抖着：
「小瑾，你姥姥年纪大了，身上有老人味。」
「老人味会传染的。」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要有老人味，我不要变老人。」
「乖女儿不哭，你跟你爸爸说你不想和姥姥睡一起，你爸爸最疼你的。」
「我不敢，爸爸会揍我的。」
妈妈一听也是犯起了难。
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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