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妈妈，为什么不要我？（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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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妇人日日来给我供奉，磕头求子，诚意满满。
我将座下一对童子童女赐给了她。
一年后，她来还愿，却只抱了一个男娃娃。
我耗费修为，开天眼，看到我那童女四分五裂，被扔在了乱葬岗。
她不知道，童子童女本是一体，两人在一起，可保家族福泽深厚。
一人成怨魂，也会附在另一人的身上。
这家人，就要完了。
清晨的山间被薄雾笼罩，天边的光芒尚未完全刺破天幕，祭台上燃着的香火散发出一股静谧而神圣的气息。
跪在祭台前的妇人瑟缩着身体，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地面上，颤声说道：「仙姑，求您开恩！求您赐福，让我生个儿子吧！」
她的声音带着祈求，甚至还夹杂着哽咽。
我端坐在石像前，手中捻着一支青香，目光扫过她瘦弱的身影，声音冷淡而平静：「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妇人一愣，头埋得更低：「都是……女儿。家里人说她们不值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雾气中，唯有那哀求的姿态深深印在我的视线中。
「家人逼你来求？」
「不……」妇人抬起头，满脸泪痕，「是我自己想求！只要有个儿子，就能留住我的位置……仙姑，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我低声重复，像是自语，抬手点燃香火的香炉。青烟腾起，带着一丝妖异的光泽。
片刻后，祭台旁的小池泛起波纹，水面中升腾起两道虚幻的影子。一对童子童女渐渐显现，童子面容清秀，手持玉笛；童女唇角含笑，怀抱花篮。他们的眼神澄澈而平静，仿佛无悲无喜。
「这是你求来的福泽。」我开口，语调轻缓却带着警告，「善待他们，他们会带给你家族兴旺。若不善待……」
话音未尽，青香突然熄灭了一炷，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冷意。妇人连连磕头，不断哽咽道谢：「谢谢仙姑，谢谢仙姑！」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晨雾深处，平静地将目光收回。
一年后
清晨的阳光洒在山间小路上，妇人抱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婴，脸上满是笑意，脚步轻快地向祭台走来。
「仙姑，我来还愿了！」她将贡品整齐地摆在地上，满眼感激地抬头看着我，「多亏了您的恩赐，我才有了这个儿子！家人都说，是您给我们家的福泽！」
她的怀里抱着男婴，祭台前的贡品堆得满满当当，但身旁却空无一人。
「童女呢？」我问道，语气波澜不惊。
妇人微微一怔，随即低头掩饰道：「那孩子……命薄，没熬过去……」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树梢，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她再次磕头叩拜，转身离开。
雾气在她的背影中缓缓弥漫开来，我抬手轻轻一挥，燃起祭台前的最后一支青香，闭上眼，默念咒语。
强大的灵力从身体中涌出，眉心一阵刺痛，我耗费了多年修为，终于将天眼缓缓打开。
刹那间，视野被耀眼的光芒充斥，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乱葬岗上，满目荒凉，断木残草间横陈着一具小小的尸体。四肢不全，面容因怨恨而扭曲。怨气缠绕在尸体四周，盘旋升腾，最终化为一个幼小的身影。她睁开空洞的眼睛，缓缓向远处的村子飘去。
画面一转，我看到了妇人的家。男婴躺在摇篮中，哼哼笑着。童子的影子与他重叠在一起，神情冰冷，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寒的笑容。房屋四周隐隐浮现出一层黑雾，仿佛是灾祸的征兆。
画面骤然消失，我猛地收回天眼，胸口一阵绞痛，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中。
我抬起头，目光冷冷地望向村庄的方向，低声道：「福泽亦是祸端，怨魂已至，你们自作自受。」
青烟渐渐散去，四周的雾气也开始消融，晨光投在石像上，照亮了它模糊的面容。那张面孔仿佛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
村妇抱着孩子回到村子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山间。村头的大槐树下，几个老人正抽着旱烟，远处传来妇女们舂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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