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烧焦的平安夜（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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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快递员。

今天平安夜，我接了个有趣的外快——扮演圣诞老人，去一户乡村人家送礼。

当我来到那户人家，却发现是座杂草丛生的荒宅。

三楼有个小孩扶着栏杆，耷拉着脑袋盯着我。

我正想打招呼，她的头却突然沉了一下。

脑袋直线坠落，哐地砸在了院子的水泥地上！

我头皮都炸了！

我冲进车里，刹车挂挡，油门倒车一气呵成！

轮胎剧烈摩擦水泥地面，在黑夜里发出刺耳的尖啸。

车辆急打着转儿倒出废院，我一口气把车开到了村口的一条大路上才停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不停咳嗽。

黑夜如墨，寂静无声。

望着挡风玻璃两侧的荒地，我这才发现一路进村到现在，就没见到过哪怕一个人，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

这是个荒村！

「见了鬼了！」

我哆嗦着摸出一根烟，点了几下才点着。

这时手机亮了，是雇主来电。

「你到了吗？」

我打开车窗，长长吐了口烟，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到了，可是你家里没有人。」我重点强调了「没有人」。

「有人的，孩子们在三楼。」雇主说。

「你说的孩子，是哪种孩子？」

「啥意思？」雇主好像听不太明白。

「这房子荒了好多年了吧？你确定里面有人住？我一圈看下来，整个村子都没有人……」

「噢，这怪我没跟你讲清楚，没人是因为村子已经拆迁了。」

我更加疑惑：「全村没一个人，你放心把孩子留那儿？」

「我是下午才把她们送过去的。」

雇主解释道：「明年村子就要夷为平地了，孩子们想最后体验一下乡村的平安夜，你也知道，城里的鸽子笼没什么圣诞氛围。」

「可你这房子不对劲啊，实话告诉你吧，刚才，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个大头鬼在阳台上，脑袋都掉了……」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我的背上又是一阵发寒。

「大头鬼？」雇主在电话那头愣了愣，「它是不是没有头发？」

「……对！」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电话那头忽然大笑：「孩子逗你玩呢！那是个大头洋娃娃，有些年头了，一直舍不得扔。」

我还是听不大懂：「娃娃成精了？自己上阳台，自己掉脑袋？」

雇主笑道：「孩子应该就藏在它后面，你又是从下往上看，产生了视觉误会。」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我半信半疑。

「你天天给我上门送快递，都是老熟人了，我骗你干什么？」

雇主顿了顿又说道：「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送完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回头还得带她们回城里。」

「……行吧。」

我犹豫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真的，要不是看在酬劳丰厚的分儿上，我都不想挣这外快了，心脏受不了。

抽完这根烟，我决定再试一次。

我穿着圣诞大红袄，背着圣诞大礼包，重新站在了荒楼下。

诡异的断头洋娃娃依旧杵在三楼阳台，旁边多了个穿红色棉袄的小女孩，她比洋娃娃矮了一头，脑袋将将超过栏杆。

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部分脸，看不清长什么样。

我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着别再掉脑袋就好。

她朝我挥了挥手。

我也举着手机朝她挥手，顺便给她咔了一张，心下大松了一口气。

既然雇主没骗人，我应该把礼送完。

我注意到楼房所有的窗洞都被水泥封死了，入户仅有一扇白色的小铁门。

雇主并没有给我钥匙。

因为他要求我翻烟囱进入，说这样能给孩子带来沉浸式的圣诞体验。

我顺着屋后一架钢梯，有惊无险地爬上了楼顶，翻入烟囱。

里面有木梯衔接阁楼，我摁了摁墙上的开关，没有电灯。

同时我闻到一股很重的油漆味，被呛得不停咳嗽。

手电穿透三楼走廊，两侧全是新粉的墙面，地板天花，踏步扶手，统统都是崭新的。

既然是拆迁房，为什么要新装修呢？

我心里打起了鼓。

走廊的尽头有个房间，雇主说孩子就睡在里面。

房门上贴着一张诡异的黄色符纸，上有一行晦涩文字，好像是梵文。

我隐隐闻到了从门缝里透出的香味，有点类似寺庙里那种香灰的味道。

新装修的屋子，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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