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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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阵刺耳的哭嚎吵醒的。

睁开双眼就看到好友沈斯年大喜过望的神情。

“爹啊，你要吓死我啊。”

“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还是同一个地方。你不要命啦，咋整的啊？”

我摇了摇头冷然一笑：“被畜生打了。”

就在他要继续追问的时候，李婵突然来到了病房门口。

她神色痛苦，眼眶中蓄满泪水，身侧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看来她已经跟殡仪馆确认了。

可她现在摆出这一副悲伤姿态又有什么用呢？

我再也听不到我妈妈亲口在喊我一声儿子了。

我收回视线转头望向窗外。

“老公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我要是知道那天是妈的葬礼，我拼死也会赶回来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不接你电话更不该不相信你……”

李婵满脸泪水跌跌撞撞往我这边跑过来。

却被李沈斯年直接拦住：

“哟，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大鼻涕到嘴里你知道甩了。你早干嘛去了？”

“是啊，你当然忙了，忙着跟旧情复燃忙得没空接电话。”

“亏得阿姨把你当亲闺女对待，也亏得阿杰对你几年如一日的爱你。”

“你说你对得起谁啊？”

李婵哽咽不已：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明明妈前两天还好好的，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你说你没想到！”

“你明明知道那场庭审对阿姨来说有多重要却在关键时刻玩消失。

“你知道阿姨有多伤心绝望吗？”

“她绝望到抛下自己最爱的儿子在浴缸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那时候在干嘛呢？和旧爱你侬我侬？”

“你真是该死啊李婵。”

我以为我的心早已痛到麻木了。

却在听到沈斯年带着愤怒的质问时落下泪来。

李婵颤抖的嗓音响起：“你说什么，自杀？”

“老公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回头看到她红肿的眼眶中暗含着一丝期待。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在触及到我脸上未干的泪痕那一刻仿佛被利刃刺伤。

“不，不，不是的。”

她满脸惊恐步步后退，直到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她像被放了气的气球般，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

下一秒她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嚎：

“妈，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胸口，看起来痛苦至极。

我看着恸哭到几近晕厥的她，心中却翻不起一丝涟漪。

她怎么不应该懊悔痛苦呢？

我妈省吃俭用把她从山区的贫困小女孩资助成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

是我妈让她走出大山，过上了崭新充满希望的人生。

否则她满十四岁就会被逼着嫁人生子，永远被困在大山深处。

可是她回报了什么呢？

是在决定我妈人生清白的关键时刻狠狠背弃她。

使她绝望痛苦乃至走上绝路。